人,亨特并不指望自己外乡人的身份能被掩饰过去。那个神父很快向他走来,微笑着,但是脸上明显带了点好奇。
“您好,”这位神父说,“我是约翰逊神父,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我叫奥瑞恩?亨特。呃……实际上我确实有个问题想讯问您。”亨特想了想,从善如流地在脸上挂上了一副犹豫又期待的神情,他一只手撑着拐杖,另一只手把口袋里的手机摸出来给这位约翰逊神父看,那上面显示着他之前在斯特莱德的家里拍摄到的那张照片:十字架的后面清晰地铭刻这这座教堂的名字,“您看,这枚十字架,是这所教堂里的东西吗?”
因为被巷子里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耽搁,阿尔巴利诺毫不意外地错过了审前听证会的绝大部分内容。
不过他原定是这次审前听证会需要出庭的技术证人之一。因此就算是浑身湿透、也得冒着大雨马上赶到法院去。
等他到达州立法院的时候,检察官和辩方律师正为一件证据的合理性扯皮。
CSI在红杉庄园的其中一间「客房」的床单上提取到了斯特莱德的毛发。
鉴于斯特莱德辩称自己在红杉庄园里一直住在自己的房间,并且从不知道罗文背着他搞出了强奸小孩那种事,这样的发现有点让他之前的发言站不住脚。
毕竟站在陪审团的立场上看。既然他曾经住过红杉庄园那些用来干什么事情显而易见的客房,那谁知道他到底在客房里干过什么呢?
而此时辩方律师正坚称CSI方面的取证流程不符合规范,这些毛发不能作为合法证据呈现在陪审团面前。
CSI中负责给这件证据取证的技术人员贝特斯的一个同事,阿尔巴利诺在各种案发现场见过他好多次正作为技术证人出现在庭上,被辩方律师质问得支支吾吾、满脸通红。
光看他那个样子,阿尔巴利诺就意识到辩方的指控不是空穴来风,这次取证恐怕是出了点流程上的问题。
而,那位辩方律师正是赫斯塔尔。
此时此刻,卡巴?斯特莱德正跟一个看戏的观众一样舒舒服服坐在被告人席上;
霍姆斯先生也没有上庭发言。于是就坐在更靠后一点的位置上,对自己的合伙人的表现满意得溢于言表。
看他们这种胜券在握的样子,肯定是斯特莱德解决了最大的麻烦,自认为算无遗策了:
奥雷莉一命呜呼,他强奸当年还未成年的奥雷莉的人证再不可能上庭,而显然罗文这个人本来就是他用来顶罪的。在这种情况下,要不是这个案子涉及到绑架和猥亵儿童、还因为红杉庄园是已故的大亨的遗产,案情引起了太多媒体的注意,导致他们没法跳过庭审环节,估计罗文早和检察官办公室私下做认罪协定了。
赫斯塔尔正在庭上不紧不慢地举出那个痕检员之前取证不规范的两次例子,其中一次还被罪证实验室内部处分过。在这种时刻向庭上出示这些信息的意图溢于言表,无非是要向法官证实这个证据不具有合法性,阿尔巴利诺作为经常为了刑事案件出庭的技术证人看多了这样的场面。
因此他在后排边角找了个位置坐下,根本没特意去听作为检察官的华莉丝?哈代在跟赫斯塔尔争辩什么。反正如果那个毛发证据被证实取证过程不符合规定,这证据就板上钉钉地不可能合法了,期待不可能的结局根本就没有什么意义。
阿尔巴利诺的大脑放空,尽量让自己无视身上湿漉漉地贴着皮肤的布料,百无聊赖地盯着赫斯塔尔。
坐在那个位置可以看见赫斯塔尔的一点侧脸,阿尔巴利诺能看见对方的眉头紧皱着,眼睛里的蓝色像是死水一样深沉。
其他人不会意识到其中有什么不同的,赫斯塔尔这人向来都不会摆出什么好脸色,瞧着就像是别人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