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平时他的设计中会用到羊角的话,他宁可把死者打扮成潘神的模样。
当然,他之前没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也没想到自己真能巧到在死者的选择上跟另外一个连环杀手撞车。
不过他喜欢挑战。
“我看除了礼拜日园丁之外没有什么别的杀人狂会在死人身上插花,”这个时候贝特斯已经回来了,他一边走一边提高声音向其他人指出,“我不知道刚才那些红花是什么。但是死者头上的这些好像是苹果花。”
也就是这个时候,奥尔加忽然「啊」了一声,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他们看向她的时候,她正怔怔地盯着前方某处虚空,嘴边傻乎乎地张开了。
片刻之后,她忽然跳了起来真的跳了起来,差点踩在了刚挤过来的贝特斯身上。
“我明白了!”她猛然说道,夸张地挥舞着双手,好像要把她的想法具象化在半空中似的。
“托马斯?诺曼的案子确实不是维斯特兰钢琴师干的!应该是礼拜日园丁读懂了钢琴师上一个作品的主题,而想要向他传递一个消息!”
“请等一下?!”哈代皱着眉头叫道,他看上去仿佛快要疯了,“咱们是怎么聊到这来的?”
阿尔巴利诺踉跄着站起来,饶有兴趣地看着奥尔加涨得通红的脸蛋。他的腿已经跪得有点麻了,上面还沾满了淤泥。
他一瘸一拐的走过最后一段湿滑的河堤的时候不小心踉跄了一下,还好被站在边上的赫斯塔尔一把扶住了手肘。
“请小心些。”赫斯塔尔眉头紧锁,不过阿尔巴利诺注意到他其实还是把大部分注意力放在了奥尔加身上。
而现在奥尔加正狂乱地挥着手:“钢琴师的作品是有一个主题的,但是之前我们都没意识到!不过新闻发布会公布了理查德?诺曼遇害的细节。
所以礼拜日园丁读报道的时候肯定意识到了钢琴师的谋杀案想要表达的主题是「该隐」!”
几个人之间寂静了片刻,然后阿尔巴利诺啊了一声。
阿尔巴利诺说:“我明白了。”
“那就劳驾你解释一下,我完全没有明白。”赫斯塔尔好像很恼火地哼了一声,这个人肯定把各式各样的冷哼分门别类了,得以用来应对不同的场合。
“一个曲折的隐喻,”阿尔巴利诺看见奥尔加鼓励地对他点点头,于是慢慢地、思量着开口了,“该隐是亚当和夏娃的儿子,是个种地的,对吧?钢琴师把他打扮成了田间的稻草人。
然后在他胸腹的伤口里塞了一把小麦田里的谷物是该隐丰收之后献给上帝的燔祭。但是上帝没有收下他的祭品,所以他因此嫉妒他的弟弟。”
哈代警官直直地盯着赫斯塔尔:“上次在审讯室的时候您提到,托马斯?诺曼比他哥哥更有能力,所以他哥哥嫉妒自己的弟弟。”
赫斯塔尔艰难地点点头,似乎有些吃惊:“是的,这事在他们身边的人之间广为人知。”
“但是,嫉妒弟弟?”哈代忍不住问,“这就是他的罪行?钢琴师就是为了这种罪行杀了他吗?维斯特兰钢琴师在折磨受害者的时候不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类型吗?”
“心里的一个念头当然不算真的罪行。但是如果理查德?诺曼曾经把自己的想法付诸行动呢?一场失败的暗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