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说有意的,又不太像,除非又春还能支配这鸟往哪里飞。但总归这个“启”字,是她有意而为。

拓跋启将那剪纸揉了丢弃,但将鸟捉在了手里,命人取了鸟笼来,装进笼子里,占为己有。

难怪王夫人喜欢养鸟,看这小玩意跳跃叽喳,心情便能松散许多。既然又春不关好,跑到这屋子里来,就当自行承受。

拓跋启看着那白鸟,又想起又春说的话。

她说她不能左右自己,只能随波逐流。但有只小鸟,能够左右比她更没有自由的小生灵,就能算个安慰。

那现下鸟没了,安慰没了,她又成了孤零零被左右之人,该如何?

拓跋启的阴暗卑劣之心,头一次直白地降落在一个无辜之人身上。

果真,不消一会儿,重阳就来报,又春大张旗鼓地找她的小白鸟,到处看了没有,就闹着要闯入主屋这边来。拦都拦不住。

外面的吵闹声陡然大了,是侍卫阻拦的吵嚷和又春高声唤“殿下”的声音。

侍卫只知需要管控这名女子,但没有拓跋启的吩咐,他们也不敢擅自伤她,无法动手,因此僵持不下。

拓跋启拎着鸟笼缓步走出去,站在檐下看又春越过兵器哭求。

“殿下!”她见着他,眼里忽而诞出光彩,“殿下,奴婢的小白丢了,您可否派人帮奴婢找找?”但待她看清他手里的鸟笼赫然装的就是她的小白,脸色瞬地又僵住了。

第024章 | 0024 第24章 留下来

佑春之前在众人面前展现的都是既聪慧又淡定的模样,看到小白被装进鸟笼,在拓跋启手里,自然应该明白是什么意思。

她停止了挣扎,脸色也变得平和,忌惮惹怒他:“殿下,可否将小白给我?”

拓跋启并不是真的要她的鸟,他只是,有些想看她挣扎的反应。就如同她说的那样,不能左右的自己的人,被人左右着,该如何。

这样也出乎了佑春的意料。

她原以为给他看看剪纸的字,撩拨一下心意即可,没想过拓跋启会把落翎装起来不给她。这该怎么办才好?

总不能他要就让他留着,这是他自己递过来的,接近他的好机会。

但佑春不能痴缠、不能哭闹,等等一切会惹人厌烦的事。她还记得今天是小年,因为祭天大典的事所以拓跋启心情不好,更该谨慎些才是。

他没有回应她的恳求,只是看了他守在廊下的近侍一眼,那近侍便朝佑春走过来,拨开挡住她的长枪,将她带进了主屋的范围。

而后,拓跋启进了屋内,佑春也被带到了屋内,外面的人还关上了门。

拓跋启将鸟笼放下,姿态随意地搭坐在上首那方紫檀蟠螭纹五屏罗汉榻上,手肘支于引枕上,拿了点心逗小白鸟。

他这样神情模糊不清,没有愁怨阴翳的时候,与长启更贴近了几丝。

意料之外的,佑春不仅顺利进入主屋的地界,还走进了拓跋启起居的内室。

屋里空间极大,陈设疏致却大气华贵。榻上铺着一张完整的棕毛熊皮,比虎皮沉稳,但凶悍更甚。看上去养尊处优风光霁月的广凌王,在这无声的野性衬托下,即便不言不语,也多了几重复杂。

他不说话,佑春也不好擅自说,她低着头,凡是稍微一动,脚踝上的铁链摩擦就会发出轻微的响动,在安静的室内尤为清晰。

鎏金狻猊瑞兽香炉飘出的缭绕白烟弥漫着温暖又安神的馨香,不知是什么调配的,细细闻来还有淡淡的草药味。

良久,佑春意识到她的身份承受不住漫长无声的威压,咬咬牙,跪坐在地上开口央求:“殿下,您就将小白还予奴婢吧。”

拓跋启甚至没看她:“它对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