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知道的往事。他不知道又春和幼春的存在,所以不可能推断出宥春的真实身份。
一夜之间,谢轻玹坠入他无法理解的漩涡中,颠覆着从前他设想过的所有情况。他甚至想不通这是为什么。
第226章 | 0226 第226章 命相挟
当务之急,是阻止拓跋危,劝他收回成命,不要伤害谢轻玹,哪怕不要他的命也不行。
如果谢轻玹真被他做成人彘,哪里还有心思跟她继续情情爱爱之类的事,心境全要被重伤的折磨给摧毁得满目疮痍。她想早归九重天的希望也要被浇灭。
人被带走得太快了,佑春没能赶上最好的时机,她因为惊慌失措不慎滚下床,站起来朝拓跋危走,没走几步又跌倒了。
“求您,不要那么做。”她跌坐在冰凉的地面。衣衫凌乱,芙蓉面惊惧失色,面颊浮起一片片惹人怜惜的嫣红,沾染着几颗露珠似的眼泪。额前碎发被惊汗打湿,缕缕贴在颊边,是拓跋危未曾见过的狼狈。
他看她这样,怎么会不心疼。然而越心疼,就越恨那个抢走她的人。
拓跋危冷笑:“你要替他求情吗?你知不知道,你每多说一个字,掉一滴眼泪,都让我想绞烂了他的脑袋,他的心脏。把他千刀万剐也不足惜。”他默了默,咬着牙说,“如果不是连着命的蛊,恐怕他早就被我砍死了。”
佑春不说话了,她知道现在的局面很麻烦,难处理。她为谢轻玹求情,就是在践踏拓跋危的尊严和真心。可她什么都不做,拓跋危也不会就这么放过谢轻玹。
两难的夹缝之中,对她最有利的条件,就是她自己。
佑春低下头,忍哭时,薄肩瑟瑟颤动:“做成人彘,还有什么存活的希望和必要。如果他因为我受这种苦,我没有颜面再苟活于世,享这荣华富贵。”
“你敢!”拓跋危一掌拍在扶手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他坐直了身体前倾,手掌因为用力也在发抖,“在我身边,你绝不可能有寻死的机会。”
佑春看向他,眼里很安静,但是决然:“死不了,但只有一具躯壳。人说,一心向死的人,便熄灭了本源的火,用不了多久,肉体也会逐步枯萎。”
她这说法确实有效地吓到了拓跋危。
他之所以下决定虐伤谢轻玹,是因为釉春人已经到了他手里,只要确保她生命不受威胁,谢轻玹必须承受最大限度的折磨。但如果他把谢轻玹做成人彘,釉春真的哀莫大于心死,伤到身体根本,药石难医。这是拓跋危难以接受的。
她一旦动了这份求死的心思,即便人不受任何外伤,正如她所说,也确实会影响甚大。
拓跋危一颗心被她搅得粉碎。他竟不知,她对那个人,已经情根深种到生死相随的地步。
他心里想着,也问出了口:“他到底好在哪里?”
佑春沉默不语,其实他们几个都挺好的,只不过她身不由己。怪就怪他们之间也隔着仇怨,否则她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两个人互相沉默,在凝重的死寂中互相较量。最终还是用情更多的人败下阵来。
拓跋危声音空荡荡的,似乎是累了:“去,把人带回来,不用动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