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别的男人,对他来说无论是抢女人也好,还是对他有杀心也好,那都是不会涉及到他在意之事的简单仇恨。大有方式可以解决。
可作为曾经爱人的她,不仅参与其中,还为人递刀,作为同谋反过来对付他。这才是摧毁他意志的打击。
她可以不爱他,离开他。也可以移情别恋。但帮着另一个男人来对付他,就太过分了些。
拓跋危越深想,越心寒。
良久,他从池水中站起来,滴答着水,走上台阶,背对着佑春。他扯来袍子搭在身上,也仿佛他们之间多了一层隔阂。
“是我从前做了什么伤害到你的事,令你无法开口,屈辱在心,所以要这么对我。是吗?”他低头系上系绳,轻飘飘地叹息一口气,却蕴含着沉甸甸的难过。
佑春没开口,她不能开口。她是宥春。
拓跋危走了,没过多久,一张熟面孔走进来,带着几名宫女,服侍佑春出浴。
是碧玺,从前跟过她的大宫女。拓跋危还是派了她来照顾佑春,也看管她。
佑春被带到拓跋危寝殿的配殿,软禁其中。她距离他不过几十步的距离,但他整整十二个时辰都没有再出现过。
佑春心知肚明,拓跋危被釉春吃里扒外的行为伤得不轻,一时半会儿很难缓过来。以他的性格,不知道会不会因为此事对她失望透顶,导致情淡爱消。甚至不想再见她了也是有可能的。
这过程是必经的,只是佑春没料想过,拓跋危不仅很快察觉,还笃定他的猜测。他都没有过问过她,是不是误会,是不是被逼迫。
因为不需要。在拓跋危的视角来看,如果她并非自愿,她大可以第一时间向他坦白,并交代清楚,也提醒他多多注意。
可她明知道有人谋求他的性命,却助纣为虐。
这样的背叛,谁能受得了呢,更何况是拓跋危。他以前可是最痛恨这种行为的。
佑春没有办法,她只能等。
来照顾她的碧玺常常失神地看着她,想说什么又不敢。佑春要扮演宥春,待她如陌生人。
所以尽管碧玺很想告诉她,皇后娘娘不在的这四年,宫里发生了什么,陛下怎么样,但她没有机会开口。
拓跋危主动冷却了这段关系,除非他改变心思。
佑春安安心心地等,她知道会有机会的,蛊毒发作之日,会逼迫拓跋危做出决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