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这片肌肤。在离开之前他逼问莫容解药,可她只说了“白烬,无解”便自尽而终。
他听闻过此毒,在南疆各式奇毒中它异常出众,但因其无解而很少为人使用,中毒者随着毒素蔓延肌肤器官皆变为青黑,逐渐陷入昏迷,当白肌被毒液蚕食殆尽后,也就是中毒者命尽之时,死相怵目惊心。
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允许沈卿言如此死去,会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
......
沈卿言没想到自己还能再度醒来,中毒后的无力混沌全然消失,他被一股股暖流包裹的严严实实,江墨峷温厚的大掌紧贴着他的后背,贴合处已一片汗湿,他看不到毒发的后背,只能试探的问身后的人:“江墨峷?”
“嗯...”
这疲惫颓丧的语气一点也不像江墨峷...沈卿言本还想问些什么也止了口,心中酸闷也有了大概。
“卿儿,没事的...你不会有事的。”身后那个强健的男人喃喃着一头栽向了沈卿言。
沈卿言慌忙回身接住他时,却发现江墨峷原本有力精壮的左臂已成青黑一片,鼓胀的青筋如同细蛇盘虬其上。
“你,你做了什么?!”
江墨峷像是很享受这个怀抱,扯了扯嘴角:“没事了。”
没事了,沈卿言身上的毒被他尽数转移出来,现在看起来气色很好,就是脸上的伤还没处理,江墨峷抬手想要抹掉那道血痕,却发现自己连抬起胳膊都力气都使不出来。
“你是不是把毒转到自己身上了?!江墨峷,你不要命了!”沈卿言无法控制的大吼,江墨峷怎么能这么蠢!
“嘘,我没事,今天杀了那么久的人有点累而已,那毒放在你身上才会没命。”
“可是,你的胳膊...”沈卿言急得都要哭出来了,江墨峷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只是有点累。
“我把毒素锁在左臂里,在想到解决办法前都不会再扩散。”江墨峷看到沈卿言为他如此紧张,又心疼又享受。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万一你控制不住!万一它发作了呢?”
“没有为什么...”
“我不要你这样!我不想欠你的...我恨你...”沈卿言的情绪如决堤般无法控制,嘶吼的声音都变了调。
他该恨江墨峷的,这个人折辱了他那么久,对他全是欺瞒,他本打算这次事成后和江墨峷撇清关系...但现在江墨峷却因为他身受剧毒,这种时候他怎可能撒手不顾。
他们之间总是藕断丝连,就好像江墨峷织了一张细密的巨网把他罩在其中,不论他怎样挣扎都无法逃离。他恐惧又慌乱,因为发现自己如同温水青蛙一样,本该对江墨峷强烈明确的恨意慢慢变得捉摸不定,一些不该有的复杂情感却开始生根发芽...不再抵触江墨峷的亲昵,会因为他的出现而感到心安,对他有着超出旁人的信任...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也许是每天醒来清爽温暖的怀抱,也许是练功习武时故意授予他至阳心法,也许是谎骗他两人关系后细致入微的呵护......虽然他嘴上从不承认,但内心早已潜移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