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君都休了你,你为什么还在萧府?非要逮着他死缠烂打吗?」
烛火跳跃里,我抬目看她:「我不屑对他死缠烂打,是他执着于我,将我困在府中,央求我别离开他。」
杨姣面色一变,手指翻绞着帕子:「你在胡说什么?你不过是个丫鬟,他哪里看得上你?」
「如果他当真放我离开,你觉得此时我会出现这里吗?」
我抬起手腕,让她看清上面的红痕:「他昨夜忽然跑来找我,这是强迫我时留下的痕迹。不是我不愿离开,是他心比天大,既要又要,无耻至极。」
许是手上的红痕惹恼了杨姣。她走到我的身边,抬手似乎准备扇我耳光。
外头此时传来了脚步声。透过薄薄的窗纸,依稀可见一抹红色的挺拔身影往婚房而去,就要路过这里。
杨姣目光落在我手里的那柄剑上,忽然轻轻笑了起来:「宋纸鸢,我今日就能让他彻底厌弃你,你信不信?」
说着,她扑入我的怀里,按住我持剑的手,将那柄剑横在她的颈前。
到底是在内宅浸淫多年的人,练就了一番说哭就哭的本事。
她眼中含了一泡泪,哽咽地看着我:「纸鸢,我自认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行刺于我?」
萧铭之被这边的声音惊动。屋里烛火明灭,人影绰绰,他推门而入。
只见我横剑于杨姣颈前。
杨姣一看他来,再也忍不住眸中的泪水:「夫君,救我!」
10
一阵凉风吹来,烛火晃动得厉害,将我半张脸都隐没在阴影之中。
系统出声提醒我:「宿主,脱离世界时,不能伤害属于这里的任何人。」
从远处看,这柄剑堪堪停在杨姣颈前,仿佛稍微压一压,她便会鲜血四溅。
可我看得分明,剑身离她的脖颈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她不会受伤的。
「嗯,我不会伤着她。」我默声回答系统。
杨姣眸中流出两行清泪,哀哀地看着萧铭之,哭道:「夫君,是我不好,不该在明知你有妻室的情况下还给你写那封信。可我实在控制不住。我压抑了那么多年,不想再压下对你的那腔痴心了。」
「你还记得你借居杨府时的那段往事吗?当时所有人都疑你偷盗,我却义无反顾地选择了相信。其实那时,我便已经芳心暗许。」
「今日能凤冠霞帔嫁你为妻,我已心满意足。饶是纸鸢恨我,要夺了我这条命泄愤,我也绝无怨言,只盼着你今后能无病无虞。」
她的这番苦肉计使得得心应手。
萧铭之脸上浮现疼惜之色,柔声哄着她:「姣姣,别怕,我会护你无虞的。」
看向我时,他的面上尽是恼意,连声音都沉了几分。
他说:「宋纸鸢,你怎么时候生了这样一副蛇蝎心肠?」
他说:「宋纸鸢,我命令你立刻住手,将剑放下。」
他还说:「你若敢伤害我夫人一分一毫,我定将你挫骨扬灰。」
他的话说得铿锵有力,没有半点迟疑。
那个昨夜还求着我给予温存的人,今日对我用尽恶言。
见我没有放下手里的剑,他再一次唤我名字。
这次开口,却成了「阿鸢。」
他的语气放得温柔:「阿鸢,别闹了好不好?我不想你惹上人命官司。」
他一边走向我,一边轻声细语地哄我:「我知你今夜痛苦难当,可千万别因此做了傻事。阿鸢听话,把剑放下,你还是我心头唯一的挚爱。」
明明话语说得如此温柔,他的动作却一点儿也不含糊。
萧铭之忽然攥住我的手,将我的胳膊翻折过去。我听见骨节传来一声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