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铭之,我嫁给你的那天,你家穷得连锅都揭不开了。这斗篷是我卖豆腐赚来的,和你有什么干系?」

站得很偏,声音不大,这番话只有我们二人能听见。

萧铭之微微一愣,半晌偏开头去,轻声道:「你是我萧家明媒正娶的媳妇。既然是萧家的人,赚的钱自然也是萧家的。」

争执间,婢女已经将大氅送了过来。

杨姣换上大氅,正要去里间换干净的衣裳,跟着婢女走了两步,突然回头喊我:「纸鸢,愣着做什么,还不来服侍我更衣。」

不等我回答,像是想起了什么,她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嘴。

「瞧我这记性,以为纸鸢还是我的院里的丫鬟呢。唐突了萧夫人,真是对不住。」

「无妨。」萧铭之望着她,一派温文尔雅的模样。

「左右她是做惯了这些活,就让她伺候你更衣吧。」

杨姣笑盈盈地看向了我,摆出一副主子的姿态,朝我招了招手。

「纸鸢,那你跟我来吧。」

6

我不想委屈自己做不愿意的事。

在萧铭之不悦的目光下,我摇了摇头,借口身体不适,先行离了徐太师府。

萧铭之的脸色很难堪,背后议论之声不绝,我不想置喙,恍若未觉。

回去的路上,路过一个集市。

摊前摆着鱼篓,里面装着新捞上来的鲈鱼,腮子一鼓一鼓,看着很是鲜美。

不知怎的,我今日忽然很想吃鲈鱼。

小贩见我停住脚步,连忙吆喝起来,说一斤要半吊钱。

若是以往,我舍不得买,但今天我买了两尾回去。

萧瑜不知道太师府里发生的事,见我在厨房切鱼,亲亲热热地凑了上来。

「嫂嫂回来得好早,没留在太师府用晚膳吗?」

「呀,我知道了。」她熟练地给我打起了下手:「嫂嫂定是怕我一个人吃饭孤单,特意回来陪我的。」

看着萧瑜言笑晏晏的模样,我的心情好了许多。

「是,就怕你一个人闷得慌。」

看见我手里的鲈鱼,萧瑜好奇地问:「嫂嫂,今日是什么好日子吗?我记得以往,只有除夕才吃得上鲈鱼。」

「去岁除夕,我们一家围着四方桌前。兄长把鱼刺剃出来,盛了满满一盘鱼肉递到我们面前。」

「嫂嫂往杯里倒了上自己酿的杏花酒,我们举杯共饮,祝兄长今年高中。」

她握住了我的手,眸光波动:「嫂嫂,那么艰难的日子都过来了。如今生活好了,你别离开好不好?兄长答应我,说一定会待你好的。」

我哑然失笑,开口时已经转了话题:「阿瑜,生姜不够用了,你出去帮我买一下吧。」

萧瑜掂着个铜板,乖乖出了门。

没多久,便有人敲门。

我还寻思着萧瑜今日采买好快。推开门一瞧,面前站着的人却是本该在徐太师府上的萧铭之。

他阴着一张脸,还未进门便劈头盖脸问我:「阿鸢,你因着前几日的事对我不满可以,何必在宴上做那种事情?」

我以为他在恼我不肯服侍杨姣一事,懒得理会,转身回了厨房。

锅里还有我煎了一半的鲈鱼呢。

萧铭之跟着我去了厨房。我正准备颠锅时,他忽然一把扯住了我的手。

「把东西交出来。」

我微微一怔,不明所以:「什么东西?」

「杨小姐的平安符丢了。她开宴时曾去过里间小憩,将平安符落在里头。后来只有你去过里间换湿掉的衣衫,不是你拿的,还能是谁拿的?」

我想挣开他的手,可他力道太大,攥得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