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仰起头,默了默,才问道:“大人不出府吗?”

这几日,她似乎都没出过房屋。

他也……甚少见到她。

“出府?出府做何?”

斟酌片刻,他回道:“探访民情。”

穆嫒脑中灵光一闪,想起自己之前总是强行拉着人家子龙出去玩,用的就是这个破烂理由。

可是如今……

她推开赵云的手,一脸的义正言辞:“最近在研习兵法,此事先放一放。”

说完就火急火燎地跑出去。

她怕自己一扭头就把刚刚赵云分析的话语忘了,必须得赶快记下来。

赵云望向她离开的身影,抿了抿唇。

可是一个时辰前……

他还看见她与夫人正在池边喂鱼,情深意切,言笑晏晏。

自从夫人来后,她便不再来找他了,与他总是保持着距离,不再像往日那般亲近。

有时他会忍不住走到她院内想与她说说话,可入目的是她与夫人在一起的画面。

心中发慌,闷涩不已。

待自家夫人处理完事回来,穆嫒已经把从赵云那里得知的局势分析,揉把揉把通过自己的话表述了出来。

她乖乖地呈给夫人看,没成想依旧挨了实实的两尺训诫。

坚硬冰冷的戒尺打在掌心很痛

穆嫒红着眼眶去看自家夫人:“是我写得不好吗?夫人为何打我……”

那模样委屈极了。

女子握住她的手,在她被打发红的掌心轻轻吹气:“听取他人的意见自然可行,但对局势你该有自己的掌控,成竹在胸才能行路稳妥。”

“不然,突生变化,只会茫然失措。”

卧槽?

穆嫒心里震颤:“夫人,你怎么知道?”她咋知自己去找了别人?

女子督她一眼,把她从座位上拉起:“你以为我这几日在府中忙碌都是玩闹而已吗?你一离开亭中,就有人向我禀告了。”

穆嫒背脊发寒。

一边感慨自家夫人好厉害,一边又在为自己以后担心。

她是不是就要埋头在书堆里了?

身前的女子停了停,凑近穆嫒,娇嫩的脸几乎与她相贴。

软言道:“夫君,我体弱,你行军我不能陪伴在侧,独自在家自会忧虑不已。”

“你若万事小心,顾及全面,我也放心一些。”

她柔若无骨的手紧拉着穆嫒,一双翦水秋瞳脉脉含情的看着她:“我能为夫君做的不多,只能保你有家归,有人等。”

这番话,让穆嫒的心跳了跳。

她想起自己家中等候的人。

也想起补全记忆中时时挡在自己面前的娇弱身躯。

眼里又开始蓄起水来。

她伸手抱住了自己软软香香的夫人,头靠在她肩头蹭了蹭:“夫人,你真好。”

真是个记吃不记打的性子。

女子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脑袋,嘴角上扬,笑得甜美:“府中事务已处理好,今日又寻来一位厨娘,刚嘱咐她多做些菜。晚膳时你可与云长翼德和子龙多饮几杯,听闻近日招揽的兵卒已达四千余人,辛苦他们了。”

穆嫒点点头:“好,我听夫人的。”

女子推开她,拉着她往前厅走去:“洛阳必有动荡,如今你要养军蓄锐,待局势明晰再图大事。”

“嗯嗯!”

“学识不可荒废,你若不想看书,也可与我推演兵法。”

???

不不不,她不仅不想看书,更不想推演什么兵法!

那是她这种炮灰该会的牛逼登西吗!

穆嫒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