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叫你来听故事,写下此势详解,若你为何进又当如何行事!”

戒尺啪得一声敲在桌上,她眸中似有霜寒,凌冽冻人。

穆嫒:“我,我……”不会啊……

她就一混子,哪里晓得这些弯弯绕绕的朝政漩涡!

觑了眼三指宽的戒尺,穆嫒小心翼翼的去握搁置在笔架上的毛笔,拉过空白的竹简,愁眉苦脸。

身边的女子给自己倒了杯茶,浅抿一口,便支着头看表情纠结,不知如何下笔的某人。

她心情颇好地弯了唇:“为何不下笔?前几日看了许多书,莫要告诉我你忘了?嗯?”

穆嫒咬了咬唇,额头开始冒汗。

前几日她家夫人把她按在案几上,指着不知从哪儿找来一摞摞的竹简让她看。

她哪里能看得下那些密密麻麻又繁复难解的字?

趁着夫人去忙府内其他的事,就自个儿趴在案上呼呼大睡了。

所以,那些书她真是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不曾想,今日居然还有个随堂测试?

穆嫒想哭的心都有了。

她肚子上的伤口刚结疤,要是再被气急的夫人刺上一剑,那不得伤上加伤?

亭外,一个婢女从外走来,恭敬地行礼。

“夫人,您要的人已经到了。”

桌旁的女子把戒尺放下,摸了摸穆嫒愁苦的一张脸,轻声道:“我先去忙,晚些再来找你。”

穆嫒攥住她的手,一双眼诚挚非常:“夫人去哪儿?我随夫人一起去吧!”

女子抽出自己的手,嗤笑一声:“别玩小心思,今日这局势走向你若分析不出,晚上也不会完好无损了!”

说完便径直出了亭子。

穆嫒倒吸一口气,急忙沾了墨汁去竹简上落笔。

可这额上的汗都滴下来了,还是一个字都没写。

树上有鸟鸣声传来,让人觉得吵闹。

一把抓起竹简,她就往外跑。

何必要自己分析,听听别人的,在揉把揉把不就组成自己的了吗?

疾行一路,冲进了赵云屋前。

穆嫒啪得一声推门而进,口中急道:“子龙子龙!快助我!我想”

屋中的人正坐榻上,挽着一把长弓直对门口,弓已满,尖锐的利箭蓄势待发!

穆嫒话急停,被利箭对准脑袋的感受让她心中发慌。

刚想往旁边挪动,就见那箭矢脱弓引射直奔她而来!

双眸睁大,脚下发软,只听耳旁传来呼呼的风声和擦着发箭呼啸而过的声音。

箭射入院中的树干,入木三分。

穆嫒瞬间脱力,扶着门框,吓得魂不附体。

榻上的赵云站起身来,手紧握着长弓,脸色略沉地去门口扶起那个明显被吓到的人。

“大人。”他低头看着攀附在他手臂上的人,唤了一声。

停了停,他问:“大人来此是有事吗?”

她已许久未主动来寻他了。

穆嫒喘了几口气,缓了缓。

本想对他说在屋内射箭容易伤到人,听到他这么问后,一心就只剩下了自家夫人留的测试。

她拉着他坐下,急急与他说了当今朝廷内的动作后,便询问他的意见。

赵云神色严肃:“宦臣当道,外戚势大。何进此人赵云略有耳闻,发迹外戚因功封候,帐下谋勇之人众多。此人争权夺利,皇子尚幼,若他诛杀十常侍把持朝政……”

不愧是儒将!

穆嫒听得认真,偶尔附和一句,表示赞同。

她脑子里对这世界只有个模模糊糊的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