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皇渡河逃离时，曹军大半淹死在水中，上岸奔至樊城后，樊城却早已被二爷所得。

曹仁只得星夜投往许昌。

经此一战，他心有余悸，一路打听才知，刘玄德近日得一军师，此番是这军师在身后为他设谋定计。

第0104章 第一百零四章 庄周梦蝶，空无物

“唉呀！真是大逆不道！还不快下来！”

“你怎么能坐那儿？这是要触犯神威啊！”

“快下来！快下来！”

穆嫒坐在一处陡坡上，下面站的许多人，吵吵嚷嚷的要她下来。

见那些人急得要跳脚，她便攀住坡上凸起的石块慢慢养下挪。

落地时，被一戴斗笠的小伙子接住，她到了声谢，抬头看时却吓了一跳。

那小伙子面上漆黑。不是肤色黑，是整张面目都是混沌的黑，没有五官，诡异极了。

四周有百姓围拢过来，纷纷嚷嚷的指责她触犯神灵，会给他们带来灾难……

若是平日里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穆嫒可能还会恼怒，可如今她的心神全被他们那一张张混沌黑蒙的面目夺走了。

诡异，怪诞又违和。

他们骂后，似乎看她精神恍惚，被吓得不轻，也就纷纷离开了。

穆嫒直觉自己应该和他们是一类人，应该随他们离开，却又硬生生因为那诡异的脸止住脚。

一时间，她怔立在原地，迈不出步伐。

好一会儿，身下的裤腿被扯动。

“姐姐。”

脆生生的稚嫩童声从身下传来。

穆嫒低头，看见一个扎着两个冲天辫的小娃娃，却依旧看不清她的五官。

“姐姐，你不和我们一起回村吗？”

她拉着穆嫒的裤腿，疑惑询问。

穆嫒摇摇头，不再去看她的面貌：“你……先回去吧。”

小娃娃转了转头，扑到她腿上抱住，开心道：“嘻嘻，姐姐是不是要留下来守护神灵呀？”

“神灵？”

“是的呀，神灵！就在姐姐身后”

穆嫒背脊发凉，猛地转头，之间面前就是一座遮天蔽日的“山”。

她眯眼仔细看。

那山体却在微微起伏，似活物一般在呼吸，山上生了不少杂草，嫩绿新芽。

“这是……”她出声，再去看腿边的小娃娃时，却发现小娃娃不见了。

如见到没有五官的人一样，诡异至极。

该说，是这地方，处处都透着诡异与荒诞。

穆嫒贴近山体，伸出手去触摸那略有起伏的山，掌下的触感粗糙冰冷。

她盯着自己触碰的那处，而后悄然从腰后摸出一锋利的飞刃，手握飞刃猛地刺入那山体中！

当

飞刃被挡回，插入一旁地上。

同时，穆嫒从飞刃刺入的地方隐约能看见一抹墨色。

漆黑如夜，又透着润泽之感。

她用手拨了拨，把厚厚的土壤和杂草扒开，就看见一大块墨色如同鳞片的东西。相邻而接的全是这样的鳞片，触手温润又冰凉。

穆嫒呼吸有一瞬的缓慢。

脑子里又冒出之前那些人所说的神灵。

神灵？

跟座山一样，长鳞片的神灵？

寻回飞刃后，她想看看这神灵，绕山走，还没走到一半就累得靠山而坐，气喘吁吁。

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汗，穆嫒看着对面的一条溪流，艰难迈开虚软的腿。

趴到溪边，正准备去喝几口水，就见这溪水浑浊不堪，泥浆沙石混杂。

“得，水也喝不成，呼……这不会就是个山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