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郑羽不要江尧送他，江尧竟然没坚持，送他到门口打上车便返回包间。孔思修还是坐在原位，原本直挺的脊背有些佝偻。

江尧回身掩上门，皱眉道：“受伤了？”

“嗯，”孔思修面色不好，从后腰摸出尚有余热的枪仍在桌上，“挨了一刀，不深。”他撩开衬衫，低头撕了块桌布给自己包扎，“鹰组那边传信，我们要准备过去了。”

江尧点点头，“今晚约了佛手，解决完这边的后顾之忧随时可以走，你用不用上医院？”

孔思修摆摆手，看向江尧的眼神有些为难，锋利跳脱的眉目耷拉着，“......走之前还有个事。”

两人多年的默契，江尧立刻就猜到是什么，他没有说话。

两人沉默了一会，孔思修只得公事公办传达命令，“任务目标是‘全部清理’。”

江尧坐下喝了口酒，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只淡淡应了声：“明白。”

孔思修叹了口气，许久才说：“阿尧，你得学会哄自己。”

“阿羽，来陪陪我。”

江尧喝完酒，又埋头抽了根点上，也不知道听没听见这话。

郑傲把见面地点安排在一家赌场，荷官是清一色的长腿肌肉男，都穿着黑色背心，鼓囊囊的胸肌像是要从布料底下爆出来似的，怎么看怎么不正经。

郑傲叼着烟坐在赌桌前，衬衫袖子挽到手肘上方，露出一节白净手腕子，招呼面前荷官发牌。另一名荷官把堆积的筹码收回，整整齐齐放在郑傲手边。

郑傲心情不错，虽然明白江尧多半是故意输给他的，但不会有人会跟钱过不去。有人上赶着讨好，他当然要照单全收。

江尧从坐上来就没赢过，连荷官都看不下去了，发完牌后凑上去提醒他这把少压点。荷官身材火辣，穿得又清凉，半矮着身子的同时臀部翘得老高，身体娴熟地朝江尧黏去。

江尧正要皱眉，郑傲一道眼神先杀过去了，“你他妈往哪贴呢！”

荷官被吼得一愣，他们上岗第一课就是怎么利用自身优势讨好伺候客人，有些大胆的直接坐在客人腿上发牌，发生点暧昧挑逗的肢体触碰太正常不过了。这独特的‘企业文化’还是面前的大老板本人亲自制定的。

郑傲看了眼江尧，又瞪了眼荷官，“滚。”

见郑傲脸色不好江尧不由暗爽，不知道佛手大人怎么想的，明明很顾及郑羽，一面还把他往这种不干不净的地方带。

郑傲这把十分干脆，压上了全部筹码，江尧见状也只能把自己所剩不多的筹码全部压上，早点输光还能早点谈正事。

江尧心不在焉地翻开卡牌，略看了眼就扣上了。刚刚被骂走的荷官站在不远处，类似领班的男人正在教训他，荷官远远望见江尧，眼神瞬间变得可怜哀怨。

江尧无语至极，心想这里从老板到员工个个都他妈是奇葩。

郑傲不满他乱看，猛地一拍桌子，咬牙切齿道：“我看江警官心思也不在桌上，瞧上谁了，要不要挑两个走啊？”

江尧假装听不懂他的嘲讽，笑着说：“小叔这么大方阿羽知道吗？”

郑傲怒道：“你盯着别的男人看还有脸提阿羽！”

江尧一本正经反驳，“不要瞎说，我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实在是好奇.....话说回来，还得感谢小叔带我见世面。”

郑傲气结，“......要不是看在你今晚给我送这么多钱的份上....”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打嘴仗，赌局结束，江尧一个没留神，赢了。

郑傲：“.......”

江尧也傻了，看着荷官推过来的筹码，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折腾了一晚上到头来血本无归，郑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