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思修偏了偏头，“上车，找个说话的地方。”

作为江尧的搭档，他的任务不仅仅是配合完成任务，更主要的是掩护江尧。上边有什么指示都是单线联系他，然后才到江尧这里，相当于是江尧获取消息的唯一来源。这大概也是他能容忍孔思修整天在眼前晃悠的原因。

江尧坐上副驾，“懒得麻烦，就在车里说。”

孔思修却启动了车子，油门一踩就滑走了，“好不容易不用加班，去喝两杯呗。”

天气在慢慢回暖，冬天秃掉的树枝焕发新芽。孔思修顺着道路两旁的景观树一直往前开，最后停在一家私房菜馆前。这家菜馆闹中取静，四周全是繁华街道，硬生生用古朴高雅的四合院隔出一股与世隔绝的味道。

江尧看了眼门顶的招牌，感觉有点熟悉，想了想才记起郑羽一直想来这家店吃，但预约非常困难，砸钱都不行。

前台接应看到孔思修就迎了上来，直接把他俩带到包间。

江尧看了眼周围，包间连着大阳台，外边是一个绕院小湖，环境很好，私密性很高。他伸手解衬衣扣子，随口问：“你在这参股了？”

“我哪有这闲钱，”孔思修喝了口水，“这的大老板是我前男友。”

他说完便下意识想看江尧的表情，但是很遗憾，江尧并不感兴趣，连八卦一句的意思都没有。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孔思修觉得自己挺无聊的。

“前男友啊。”江尧若有所思地嘀咕了一句，孔思修憋着一口气舍不得喘，接着就听见江大少爷问他，“你俩掰的时候不难看吧，能不能给我搞一张贵宾卡？”

孔思修有点懵，“......能是能，但这里几乎都是南式菜，我记得你不喜欢。”

“郑羽喜欢。”江尧往嘴里扔了粒坚果，“记得给我搞一张，回头请你喝酒。”

孔思修略带勉强地笑了笑，说行。

两个人趁着吃饭的功夫就把正事说完了，江尧不喜欢南式菜细腻偏甜的口味，让厨房额外炒了碗炒饭。饭后，孔思修破天荒罢工了，表示这免费司机的活本少爷不干了，钥匙在这自己开车回去，我要去找乐子。

江尧显然不满意他的服务态度，皱眉道：“大晚上不回家，找个屁乐子。”

“我又不像你家里有人等。”孔思修愁着张脸说，“去临岸报你名字好使不，能不能给我来俩又乖又辣的Sub？”

江尧懒得理他，拿了车钥匙转身就走。

孔思修看着他的背影，抬手蹭了蹭鼻子，脸上吊儿郎当的笑容慢慢淡去。他没有想到江尧还把郑羽留在身边，之前他以为江尧喜欢郑羽和喜欢小军医没什么两样，疼一阵宠一阵时间久了自然就分开了。但显然他低估了郑羽，也低估了江尧喜欢的程度。

此时此刻，他忽然有种心爱之物被完全的夺走的暴躁无措感，就像是在战场上被人夺走了枪，愤怒却又实在无计可施了。

他是什么时候喜欢江尧的呢，这是一个非常模糊的答案。他和江尧从认识那天就针锋相对，从那以后什么事都要争个高下。争着争着，久而久之他的眼睛只看着江尧，只追着江尧。后来无数次并肩作战，在枪林弹雨中出生入死，一边嫌弃到多看一眼都嫌烦，一边又信任到可以在任何时候交付后背。

这种从生死里淬炼出的感情区别于任何肉体情爱之欢，孔思修是这样认为的，因而他心里生出了莫名其妙的优越感，觉着自己和江尧身边那些来来往往的人不同。那些人崇拜他，迷恋他，依赖他，只有自己是陪着他的。

小军医也好，其他人也好，甚至是郑羽，他从来没有过刻意针对过，甚至觉得他们能哄江尧开心挺好的，没想到一溜神，江尧就被人哄跑了。

孔思修想着想着差点把自己感动哭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