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城市里都做不到,怕自己日复一日欲念成狂,怕自己忍不住去把郑羽抓回身边锁起来。

他只好主动回基地,每天用恐怖的训练强度阻止自己发疯。

可是就算累到脑子麻木,半夜醒来时,他还是想郑羽。

直到铁石心肠的苏上校都看不下去,亲自把他撵回帝都。

江尧是真的很累,以至于他喊累的时候郑羽都没办法怀疑他在装可怜,他只好放开,任由他在地上蜷着。

来之前还有一股劲撑着,亲耳听到郑羽对新床伴的夸赞后那股劲随之销声匿迹,现在连眼皮都懒得抬。

是他自己狂妄愚蠢,总觉得任何事情,人也好,事也好,感情欲望也好,没有任何东西能脱离管控。早先千防万防,怕真心太过沉重,怕依赖成为枷锁,他始终谨慎地把郑羽放在一个“刚刚好”的位置上。

刚刚好的亲密,刚刚好的依赖,还有刚刚好的爱。

结果到头来,自己已经在浑然不知中,跨过了这条“刚刚好”的红线。

讽刺的是,只有他一个人跨过了。郑羽可以挥挥手,潇洒离开,但自己连接受事实都分外狼狈。

这个场面既恼火又难堪,郑羽不知道该怎么办,无措地站了会,转身走开想给他倒杯水。结果房间里没有水,他只好把喝剩的半瓶酒拿给他。

“喝点。”他踢了踢江尧的手,刚想说喝完赶紧起来走,结果瞥见他手背上鲜红血迹。

郑羽眼睛一痛,联想到他的反常,立刻就冷下声来,“你在流血!”

江尧的脸从阴影里离开,郑羽这才看到他鼻子周围全是血,江尧抬手蹭了蹭,无所谓道:“鼻血,不会死。”

他说话时还有细细的血流往下淌。

“谁他妈关心你死不死!傻逼吗你!”郑羽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愤怒,生气他在流血却故意一声没吭吗,好像没有必要。生气他作践自己吗,貌似也没有资格。生气他处心积虑在这装可怜吗,这不是江尧会做的事。

可能自己长久在意的、耿耿于怀的是:明明可以一拍两散皆大欢喜,江尧却一次次出现,以至于他努力挣来的一丝体面摇摇欲坠。

爱情总是珍贵的,即使分开那也是无可奈何,可江尧偏偏要让它变得恶心。

江尧自动忽略郑羽的怒骂,坐起身撩开衬衣下摆擦脸,然后仰头灌酒。他味觉不好,喝酒就跟白水差不多,也不觉得辛辣,几口就喝尽了。

他垂眼盯着手里的空酒瓶,“我们能不吵架吗?”

只要面对江尧他就会变成这样,控制不住脾气,忍不住宣泄怒骂,郑羽觉得自己像个情绪失控的精神病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