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无数个在他“助力”下生不如死,凄苦绝望而求救无门的人一样,下一刻他等来的不是援手,而是怪物再度抬起的爪子。

他可能这辈子都无法用嘴说出自己的遭遇了。

被划豁的嘴唇包不住嘴里的血,呕动的喉咙在应激下本能的吞咽,血沫里伴随着零碎的异物,是他被绞烂的舌头。压在他身上的怪物体型甚至比他还矮小一些,却如一根索命的软锁一样,甩脱不了分毫。

痛死和失血而死,两条死路摆在老立的面前。

他觉得自己已经在漫长的煎熬中死过一次了,然而时间只是过了一瞬而已。

仿佛他过往不赦的九恶中有过的那一善,善有善报了。

有着少年人样貌的怪物,如野兽般发出低沉的喉鸣,将嵌着铁钩的利爪从他的颈动脉处拿了下来,扭身以豹子一样四足着地的姿势跳出两步,复又像个人一样站起,消失在了黑夜的深处。

像个人一样,是小猫作为一只“非人”生物在世间游走时的伪装。

在有“猫”这个名字之前,他叫“22”,没什么特殊含义,只是一个代号,代表他前面还有过21个非人类。

他自有记忆起,就与一群非人类关在一起,学习生存,学习猎杀。

他是个成功的生存者。

在笼子内的同类一天天减少,他也终于可以不用再每天挨饿之后,他迎来了自己的第一个猎物。

那是个喜欢幼年男孩的年老女性,年迈肥胖,穿着不合身的繁丽裙裾,刚满十三岁的小猫需要做的,就是在猎物露出破绽的那一刻,用他所能获取的最锋利的武器,将待宰的猎物一击致命。

他不是个成功的狩猎者。

或许是那巨人一样的老女人,带着能将他全然笼罩的身影,向他张开怀抱,那句慈和的:“孩子,到妈妈这来。”触发到脑海中洗脑也抹除不了的,对于母爱最原始的记忆。

第一个任务以失败告终。

代价是在管理人失望的目光中,被惩处,永远的失去了一只眼睛。

只有单眼的22,无法在抢食中以最敏锐的动作占据先机,甚至无法在别人推挤他时保持平衡,不再是同期里最优秀的猎手,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环境下,注定会被抛弃。

抛弃之前还是可以再“废物”利用一下,让多年辛苦的栽培以另一种方式回本。

他像那些被回收的“废物”们一样,送到了比“兽群”更为低下的场所。

大抵是他在前几年的洗脑中,太过投入当一名身处上位的狩猎者,在之后为期两年的驯化中,哪怕脑子被开颅破坏,身体被各种药物奴化的改造,他始终还留着属于野兽的“铁爪”可以和指骨里的螺丝拧到一起的,仿佛猫科动物一样的指甲。

有客人喜欢他这款,甚至允许他带着“爪子”服侍。

虽然他思维不再完整的大脑,被调教后,在客人冲他摇摇性器就会眉眼温顺的给跪舔,但在因改造引起的间歇性“身体机能紊乱”病发时,脑中会在病痛中得到片刻清明,他也会恍惚记得自己并不是吃素的。

于是在蓄谋已久的反抗中,他带着满身的血迹叛逃,一头闯进这个对于他来说极度陌生,格格不入的现实世界。

四脚飞奔的他对于这个世界的人类来说肯定是个异类,所有见到他的行人,无不惶恐的发出骚乱的声音。直到他徒手攀上十几层的楼,又从楼顶在临近的楼宇间跳跃,甩掉追兵,娴熟的破解一户人家的门锁,躲了进去,在外面的世界里看到了第一个没有对他抱有异样眼光的人。

年轻的男人正在独自享用他的晚餐,与满脸警惕的闯入者对视上的那刻,只是有些疑惑的偏了下头,对着喉咙呼噜”着兽类进攻前鸣响的闯入者,波澜不惊的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