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师?”
程安被叫的回了一下头。
秦双雨左手牵着个气球,右手拿着个棉花糖,在看清人的那刻喜悦得连内敛都抛脑后了,在男神与吃食玩具之间选择了零点零一秒成人全部都要!于是以一个恶虎扑食的姿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程安抱了个满怀。
土拨鼠尖叫道:“啊啊好巧啊,真的是你!”
两个相识的人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偶遇,的确算是个难得一遇的小概率事件。然而程安如今已经不是个赌徒了,所以并不热衷这种概率了。
曾经的程安也是有人爱的孩子,母亲身体还康健时,每年十五这天都会笑眯眯的为他煮一碗汤圆,牵着他的手,带他出去看烟花,逛灯会。
又是一年十五,他今晚吃到了汤圆,有人牵他的手,带着他逛灯会,这个赌徒在失而复得的爱中,从赌性中彻底脱身,不缺爱的人,再也没什么值得他去贪图的了。
眼下这个给予他满腔热忱的男人,此刻正在降温。
“程安。”
程安几乎要被这样叫他名字的男人给吓出心理阴影了,同样不经吓的还有秦双雨,当即“唰”的一下松开了她的男神,气球飞了,棉花糖也掉地上了。
太贪终究一无所有。
冯川已经挂断了通话,也不知哪租来的好心,多管了下闲事,抬手将企图远航的气球扯了回来,递还给秦双雨,“拿好你的东西。”
言外之意,不属于你的东西别沾手。
秦双雨哪都挺好,唯独脑子不大灵光,没听出潜台词,却以女人的第六感察觉到了这名男人的话意不善。
虽然比电话里更可怕,但看在脸的份上,有什么是不能原谅的呢?
于是热情友善的说道:“程老师,他就是你家的那位亲戚吧。”
“是我家的,但不是亲戚。”程安将冯川戴给他的围巾挂回在男人的脖子上,将自己衣服上的帽子扣在了头上,盖住了不知是羞红还是冻红了的耳朵,“是亲人,他是我的爱人。”
秦双雨懵了,惊了,伤了,窘了,脑子因为过载而死机,吃了一口因掉在地上而不再甜蜜的棉花糖,总算回过味来了,慌了因为她猛然想起刚刚当着这位大佬的面抱了他的人,于是迅速的滚了。
“那个,我朋友还在那边等我,我先走了。”
边滚边打开群聊,实时与姐妹们分享心情
双鱼今天约到男神了吗:我单方面的失恋了。
双鱼的男神有男神了:但是我嗑到真的了,男神亲口承认的。
双鱼的男神有男神了:还挺好嗑。
双鱼是条酸菜鱼:谢邀,利益相关,“死者”刚出虐狗现场,现以凉透,情绪稳定。
双鱼不在失恋中变坏,就在失恋中变态:哈哈哈哈哈,我的前任男神肯定是下边的那个。
晚安
十五那夜,两人带着撒欢的小猫在广场长街上逛了两个来回之后,猫少年回来的当夜忽然发起了高烧,夜半时缩在自己的窝呜呜”的哼唧。
程安被小猫高热的手爪抱着手臂,用手背测着他的额头温度,有些焦心道:“他好像感冒了,要不你接着休息,我带他去医院看看。”
“他不会生普通的病。”
冯川从柜子里拿出几瓶吃剩到半罐的缓解药物出来,依分量配好,捏开猫崽子的嘴,喂了进去,“代价是偶尔的身体机能失常,很快会自愈,但不能根治。”
程安看不惯这位爷粗暴的医治手法,从男人手里接过水杯,耐心的顺着小猫的后背,喂着喝了半杯的水,刚经历过高烧的人知道这感觉多难受,于是以宣布的语气说:“我今晚想跟他睡。”
冯川正常睡眠时间被打扰会有些起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