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酬醉酒，她跪在浴室地板上，用热毛巾一点点擦掉他衬衫上的污渍。

甚至在他生日那天，她偷偷学着烤蛋糕，结果弄得满手烫伤，却还红着脸把歪歪扭扭的成品捧给他：“第一次做……不好看，但糖放得少，不腻。”

他曾经以为，那是她终于认命，终于……爱上了他。

可后来苏媛告诉他，她只是知道他的身份。

她嫁给他，不过是因为看中了他背后厉氏的继承权。

他信了。

所以他冷眼看着苏媛媛把滚烫的咖啡泼在她手背上，看着她被苏家人扇耳光，甚至……在她高烧不退时，亲手拽着去给苏媛当仆人。

“厉璟辰……”

那是她最后一次抓着他的袖子解释，她的声音虚弱得像随时会断掉，“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自己错得离谱……会不会……有一点点难过？”

他一把甩开她：“装什么可怜？”

现在，他终于知道了答案。

会。

他会痛不欲生。

他视线落在女配隆起的肚子上，

想起她三个月前，在手术室门口求他，留下这个孩子。

心痛得像是要碎裂掉了一样。

他猛地踢开了门。

“是吗？”

厉璟辰踢开门，阴鸷地站在逆光中看着她。

苏媛和苏母的脸色有些不好，僵持了一瞬，但很快就缓和过来。

“璟辰啊，你怎么”

“闭嘴。”

他声音极冷，眼神阴鸷得可怕，一步步逼近病床。

苏媛媛慌了，手指死死攥着被单，强撑着挤出眼泪：“璟辰……你听我解释，我只太生气，阿槿抢了你……”

“你还要撒谎吗！”

厉璟辰猛地一把掐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苏媛媛瞳孔骤缩，浑身发抖，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不、不是的！是医生说她没救了！我……我只是……”

苏母见状，赶紧上前拉扯他的手臂，声音发颤：“璟辰！媛媛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啊！你不能这样对她！”

厉璟辰冷笑一声，猛地甩开她的脏手，眼神狠厉如刀：

“孩子？”

苏媛心下一暖，果然她说到孩子，他还是会心软的。

可下一秒就听见他说。

“明天我会让人，把你肚子里的孩子拿掉。”

◇ 第8章

厉璟辰离开病房后，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灵魂。

走廊的灯光惨白，照得他像个游荡的孤魂。

他的脚步很慢，却一步比一步沉重，仿佛每靠近停尸房一寸，心脏就被凌迟一刀。

打开门的那一刹那，他的心止不住地颤动了下。

她还是那样安静地睡在那里。

她还是那样美，睫毛纤长，唇色淡得几乎透明，再也不会睁开眼睛，轻声呼他：“璟辰。”

厉璟辰在停尸房坐了一整夜。

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只是死死攥着她早已冰冷的手，仿佛只要他不松开，时间就会停在这一刻。

她的指尖苍白，指甲上有几道细小的裂痕。

那是她曾经为了给他做生日蛋糕，不小心烫伤后留下的。

他记得那天，她笨拙地把烤焦的蛋糕藏在身后，耳尖通红，小声说：“下次……下次一定会更好。”

可现在，再也没有下次了。

厉璟辰在停尸房坐了一整夜。

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只是死死攥着她早已冰冷的手，仿佛只要他不松开，时间就会停在这一刻。

她的指尖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