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着青年似乎恢复了往日的温柔亲密神色,男人极度惶恐不安的内心也仿佛得到了一星半点的安慰,他就像是只讨宠的小狗一样贴了过去,试探着小声哀求道:“你替我跟他说说吧,好不好?你让他别不要我,我……我还能更乖的,我,我以后再也不偷懒了,也、也……呜呜不乱哭了……”
可他说着说着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他拼命想忍住眼泪,脸色因为憋气而逐渐涨得通红,但泪珠子还是不听话地一滴一滴往下掉;往日最是善解人意的美丽青年,如今注视自己的目光依旧温柔似水,可……为什么,一直没有开口答应自己,也没有来安慰自己呢?
他既困惑又伤心,徒劳地举着手不停擦着眼泪,怎么都不能擦干净,绝望在心底渐渐滋生,似乎连自己长久以来信奉着的坚定信念都被撼动了一部分,他无计可施,仿佛一只迷失在苍茫雪原的羔羊,只能扑在手持猎枪的猎人怀中哀哀啼哭,企图能唤起对方的哪怕一丝丝怜悯那也是能将他从悲惨可怕得与地狱无疑的前景中拯救出来的最后一点希望。
白毓凝任由他像抓着救命稻草似的死死抱着自己不放,也不伸手去搂,也不说哄,只等到男人哭到都开始止不住地打嗝、呛咳着干呕,他才像是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终于将一只手搭在了男人肌肉颤抖的背脊上,轻柔地开口:“唉,我真是……真是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了。”
“别哭了,你听我的话,我当然不会不管你。”
他亲自用手指替魏安揩去眼泪,安抚般摸了摸对方凌乱柔软的发丝,等男人靠在他肩头一抽一抽地平复呼吸的时候,他又用一种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口吻说:“你呀你,痴情也不晓得要挑个好对象。你都知道他最喜欢的人是我,还是要在他这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何苦呢?”
“我知、知道的……”魏安抽噎着点头,见白毓凝脸色不好看,他还自作聪明地添了一句那同样是可怜得每个字都打着哆嗦的一句话,“我,我不会跟你争的,我只要……呜呜能留在他身边,不要让他赶我走……”
白毓凝朝天翻了个白眼,伸手又在他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打了一巴掌,“听好了,既然宣云不喜欢你……不许哭!我是说,没那么喜欢你,你以后也别老往他身边凑,该讨好谁还不知道吗?嗯?”
见魏安迟疑着不说话,白毓凝就有点着急地又拍了他一掌:“猪脑子!这还用想?他那么喜欢我,我说句话比什么都管用,你好好想想,往后该讨好谁?”
男人的呜咽声停顿了几秒,似乎在努力思索。片刻之后,终于怯怯地、颤抖地张口答道:“讨好你……”
白毓凝胸中憋着的一口气直到这时才舒畅地吐了出来,眉眼间含着的一抹笑意也生动真实了不少,低头亲昵地蹭了蹭男人哭得通红的鼻尖,他柔声笑问:“怎么讨好?来,我瞧瞧……”
……
当宣云带着一身熏人的酒气、憋屈又暴躁地将钥匙砸到防盗门上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是晚上八九点了。
他实在看不下去自己老婆跟情人的活春宫,又被魏安哭得脑子发胀,一时冲动下夺门而出,也没走远,就到楼下一家小酒吧喝了好几个钟头的闷酒,直喝到脚下都有点发飘了,才心情沉闷地掉头准备回家。
这么久了,他们也该完事了吧。
他简直分不清自己是冷静还是发狂了,只觉得心里像是有无数只毒虫啮咬,心脏都被啃出无数空洞,连带着所有念头都变得迷茫而断断续续的;仿佛前一秒还在那家装修老套过时的酒吧里闷头灌酒,下一秒就已经来到了家中,过于迅疾的场景切换让他有点想吐,可是又什么都吐不出来,胃部空虚而抽痛,他这才想起自己连午饭都没吃。
竟然也没感觉到饿。
他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