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
爱情终点,就是她同自己讲要争气那刻。
“因为我不在意你了。”
蒋慈把签好的文件移到何靖面前,回望他无法掩藏的错愕痛苦。
“我不信”何靖压下苦楚,“如果你不在乎我,你早就把我的账本拿去警署换回你爸的尸体。”
“你不信?”蒋慈挤出一抹敷衍的笑,“你觉得我为什么要拿你的东西?交给警察这种事情我随时都可以做,就看你怎么选了。你现在不配合我完成转股,我立即叫外面的警察进来,人赃俱获,两全其美。”
她无视何靖即将爆发的盛怒,手臂悬在半空,递出签字笔,“何生,请你高抬贵手,签字吧。”
何靖难以置信。
她确实成熟了,这副冷淡到底的神态,比当年惊鸿一瞥更甚。就算他拿枪紧抵蒋慈太阳穴,恐怕她也会这般忍耐克制,轻声称呼他何生,叫他放自己一马。
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
她手握自己命悬一线的把柄不交出去,是为了今生今世都逼他远离。她在威胁他放手,余生不得与她再有半点瓜葛。
她需要足够的钱逃到天涯海角。
她是真心盼着脱离他,脱离苦海。
这比让他入狱更残忍万倍。
何靖缓缓伸手,握上残留她手温的笔尖。连翻看都没有,在文件落款处大笔挥洒。签完把笔掷到地上,笔壳破裂的声音清脆。
“蒋小姐,你满意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