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腾不出空来招惹她。

她寄希望于这样互不打扰的生活能长久一些,那日御花园中的不愉快记忆也慢慢被抛诸脑后。

明明中都城的建造已经告停,江南迁徙过去的民众也在陆续返乡,信中却只字未提是否能将季行简调任回京的事,除了有意为之,季矜言想不到有什么理由还将祖父继续留在临洮,甚至连婚礼也不能前来。

骤然想到什么似的,她的手重重一抖,滴滴墨色在宣纸上晕染开来,季矜言这才反应过来,惊觉当日齐珩那一句,总有心甘情愿的一天是什么意思。

“……苏嬷嬷。”她只觉得嗓子口发涩,一番话语在喉间细细研磨许久,最终还是无奈地吐露,“能否帮我问问张尚,殿下今日晚间可还忙碌,若是他不忙,我有事想与他商量。”

苏嬷嬷原本在收拾屋子,听见这话倒是喜出望外,于是将手里的活儿放下,快步走到了她身旁:“老奴这就过去。”

看来是想明白了,毕竟这还是头一回听见小郡主主动要去寻殿下,她哪里敢耽搁。

原本以为晾了这么些日子,齐珩多少要为难她一下,季矜言几次在心中预先劝慰自己,不管他说多么难听的话,都要先稳住,等到了解清楚了临洮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再说。

可没想到,不消片刻,苏嬷嬷就笑意盈盈地回来复命:“见着小尚了,他说殿下今日酉时之后便会回来。”

季矜言想了想:“黄昏时分替我备些茶点,我们去春和殿一趟。”

苏嬷嬷十分欢欣,几乎都要落泪了,她感慨道:“老奴是看着圣上与先皇后如何相濡以沫多年,先皇后故去之后,圣上一直未曾重新立后。而后思文太子与太子妃也曾是相敬如宾,历来都说天家无情,咱们大梁到是例外。”

上一回就听苏嬷嬷说过,她是建武元年就入了宫,今日又听见她提起思文太子,季矜言突然有些好奇:“苏嬷嬷,既然从前你也在东宫伺候过,可还记得我母亲临安公主?”

想到太子和公主。

苏嬷嬷的脸色有些不自然,却还是微笑着替季矜言梳头:“不大熟悉,只记得临安公主是冠绝京师的大美人,求娶的人多不胜举,圣上与太子千挑万选,最后选了季家独子做驸马。小郡主,今晚别与殿下置气,有些事情他做了,只是闷在心里不说,你若有心的话,必然能看见他对你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