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一片。
他倒了水来,小心翼翼地喂她喝,季矜言喝了些水下去,又开始细声啜泣。
她只觉得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痛的,头疼,嗓子疼,后背也疼,混乱之中抓住了齐珩的手。
冰冰凉凉地,握着很舒服。
“别哭了,你的侍女已经去抓药。”他不知道该如何抚慰哭泣的人,何况她还生着病,于是便不急着将手抽回,坐在床榻边任由她握着。
枕头边凉凉一片,应该不是刚才喂水时候洒出来的,齐珩眉头一皱,难道都是她的眼泪?
“吃了药你就好了。”他不喜欢看见她的眼泪,却不知该说什么,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这句勉强算是安慰。
季矜言烧迷糊了,分不清是梦是醒,她只记得自己从小就最怕吃药,一听见吃药,就侧着身趴在床边干咳起来:“药太苦了,我不要吃药。”
“不吃药怎么行呢――”齐珩轻拍着她的背,是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我知道你怕吃药,一会儿我寻些蜜糕来。”
他是真的知道,没有诓骗她。
齐珩回想起小时候,有一年季矜言生了病,久不见好,父亲便将她带回宫里让太医诊治,前前后后治了一个月才好。
季矜言走后的某一日,养在文华殿的文竹开始枯黄,检查时才发现根都烂透了,扒开来一看,泥土里混满了药渣。
难怪总也不见好,那些药都喂了花草。
也许是蜜糕安抚了她,季矜言止住了哭,齐珩抽回手,将她肩膀掰正了躺好。
回头看见床边还摆着一盆水,伸手进去试了试,还温热着。
应该是云瑛刚打来的。
只听他微微一声叹息,绞干了帕子铺在她额头上,做完这些后,又觉得自己似乎对她过于上心。
于是坐在床边冒了句:“你既是因为我病的,那我便也不能不管你。”
也不知是说给她听,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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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情一刻,给男主上点高光,后面讨人嫌的时候拿来保命用。
0034 第33章 墨云翻
留宿此地的人不算多,除却几位皇亲国戚,也就是他们的近身侍从,行踪并无蹊跷之处。加上晋王坠崖的地方没有留下蛛丝马迹,赵廷玉知道这事儿恐怕别无他法,只能期盼着晋王早些醒来,好说出真相。
他将所有人的行踪如数禀明圣上,却在提到燕王的时候讳莫如深。
齐勋冷冷笑了两声:“听闻这一个月来,京中官员有不少染上了赌博恶习的,没想到赵都尉也入了局。”
“微臣不敢!”赵廷玉旋即跪在他面前,“微臣从未去过赌坊,圣上明鉴!”
“锦衣卫是朕的眼睛、耳朵,你是要让朕又瞎又聋不成?”这话虽然重,但语气却波澜不惊,齐勋不紧不慢地走到他身旁,手掌用力地撑在赵廷玉的肩膀上,自嘲道,“一个是儿子,一个是孙子,朕竟也做了回庄家,一概通吃。”
赵廷玉只能装傻到底,此刻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齐勋兀自说道:“燕王昨日在见完晋王后,去找了宣国公,你为何不敢禀明?是他买通了你,还是你押注在他身上了?”
赵廷玉接连说了好几声不敢,他竟是没想到,圣上命锦衣卫暗中监管百官,却也有人暗中监察锦衣卫。
“圣上此番只让微臣查明晋王坠崖的真相,没有吩咐其他,既然燕王殿下离去时晋王仍是无恙,微臣便不敢多言,妄议圣上家事,若他奉命去见宣国公,微臣倒成了搬弄是非的小人。”他伏地叩首,“微臣是锦衣卫,不是刀笔吏。”
“罢了,你起来吧。”齐勋有些乏了,自太子薨逝后,他一直难以真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