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没有父亲,如今听到纪洪这样说,又是高兴又是心酸。心酸的是,他成长的道路上,虽然有师傅教他武功,却从来没有人这样子谆谆教导。他高兴的是,纪瑾瑜一直有这样的父亲关心她、爱护她。而且他听的出来,虽然纪洪话里话外都是维护纪瑾瑜的意思,但是这其中也有为自己的考虑的成分。
这中间的种种思量,杨承如何不懂?他忙站起来,郑重而认真地回答:“能娶瑾瑜为妻,是我的三生有幸。我自当尊她、敬她、爱护她。”
他话说的不多,却十分真诚,让纪洪不由点点头:“你虽不在意,但是耐不住三人成虎。你是否想过,如果有一天,别人因为这件事而说三道四,你又当如何?”
“夫妻本是一体,夫荣妻贵,折辱我的妻子,与折辱我并无区别。若那人与我说我妻子的不是,便是说我的不是。丈夫立于世间,若连妻子都护不住,还谈什么报国为民?若有人说瑾瑜的不是,我第一个就不放过他!”
纪洪却目沉似水地盯着杨承:“我希望你说到做到,若你不能庇护她,我宁愿留她在家中变成老姑子,也不会让她嫁给你!”
见杨承郑而重之地点头之后,他复又说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天下男子都爱好颜色的妇人。瑜儿原来是娇俏可人,但是现在的样子想必你也看到了,你确定还要娶她吗?”
说完,他目光如炬地盯着杨承,好像要看到他的心中去一样。
这个问题,让杨承有片刻的失神。昨天看到纪瑾瑜那个样子,杨承实在是十分心痛,原本如白玉无瑕的细腻肌肤上,怎么会长出那么多疙瘩?女子皆爱美貌,她一定伤心的不得了吧!要不然,怎么会将脸蒙起来呢?她一定不愿意出来的,不愿意让别人看到她那个样子的。可是为了自己,她还是出来了,而且她还让自己看到她脸上的模样了。
她是多么信任自己啊!
当自己说吓到了时候,她眼中掠过的失落与难过,自己如何能看不见?虽然自己跟她解释了,但是她不见得就会相信自己。
杨承啊杨承,你怎么就那么笨呢!他心中懊恼渐盛,却不知如何才能让她明白自己的心意。若是她生气怎么办?若是她不愿意嫁给自己怎么办?
杨承想着,不由就惊慌起来,他突然就失去了原有的冷静与自持,对着纪洪大声说道:“我要娶她,不管她是美是丑,我都要娶她。今生今世,我非她不娶。请伯父成全!”
他一片赤诚,纪洪如何看不出来?到了此刻,他再说不出不满意的话来了。
“我只有瑜儿这一个女儿,从小爱若珍宝。她生性聪慧,我与她母亲太过宠溺,可能她会有些执拗。你是男子,年纪又长她两岁,日后有了磕绊,当有商有量。夫妻之间,方能和合美满。”
说道最后,已是一脸的郑重。
杨承不由一凛,立刻一个大礼拜下去:“小婿谢岳父大人成全!请岳父大人放心,杨承绝不会辜负她。若未此言,有如此椅。”
说着一抬腿,不过片刻间,好好的紫檀木椅子,竟然被踢得粉粹!
这可是紫檀木的椅子,并非普通的木材!
纪洪不由暗暗心惊,他实在没有想到,杨承武功竟然这样高明!
在他吃惊的瞬间,杨承已经深深一拜,躬身退了下去。
看着杨承本来矫健的步履因为兴奋而变得轻飘飘的,原本持重的身影也带了几分年轻人应该有的朝气,纪洪不由失笑。
然而失笑之后,纪洪却自言自语道:“我只当此人心中有抱负,虽然见解独到,不过是个粗汉罢了!没想到,他知道我想将瑜儿嫁给他,昨晚便呼唤瑜儿的名字,给我台阶下。今天这武功着实让人吃惊,若是有机会,此人必不是池中之物。瑜儿啊瑜儿,为父这一次,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