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不顾阻拦,径直出了祠堂,前来询问。

“我们谢家是对不起陆家了,可秋儿如今不能生育,你要娶她,难道想要谢家绝后不成?”将军这样说了。

谢如昼似乎极讶异:“父亲这是什么意思?”

王夫人也从旁劝道:“秋儿再怎么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孩子,你不能娶了她,又养几个小的为谢家绵延子嗣,她那样的性子如何受得了?”

“是我们对不住她,可你娶她不是上策。”

将军长叹:“如今,咱们谢家已成不仁不义的无耻之徒,我与你母亲还未想好如何处置这件事,你莫再问了,滚出去。”

这一段话听完,王夫人的心腹在一旁悄悄看林映水的反应。

林映水了然。

“我要娶她,只要她一人,子嗣与我无关,前夜我与她已有夫妻之实,我这般强迫于她,若不让我娶她,我只得自告官府,以死谢罪了。”

“混账!”

林映水深深吸气,推门而入,出声道:“不是我。”

谢如昼正跪在地上,脸色亦有红印,束好的发微微散了些在鬓边,闻言望向她:“水秋......”

林映水收回目光,看向谢将军,谢将军目光一触到她,便无颜地闪躲开来。

“他说谎。”林映水直视着将军,掷地有声,“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坏我的名声,也许是喝醉了,将谁错认成了我。”

谢如昼一抬眸,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哑声道:“你说什么?”

将军与王夫人也双双愣住。

林映水皱着眉,镇定道:“我前夜与聂小姐同住,正在相府,院子里的丫鬟观霁可作证,聂小姐与相府的人也可以作证,怎么会像谢如昼说的那样。”

“我与聂小姐说话晚了些,睡得迟,一觉醒来婚事推迟,思来想去不明白将军为何拒亲,以为将军有所考量,没想到刚才听见,才知道原来是他胡言乱语,污蔑我。”

王夫人转忧为喜:“当真?”

将军也半信半疑:“果真如此?”

“陆水秋!”谢如昼喝道,“你胡说!明明......”

林映水不客气地打断:“你为什么要污蔑我的清白?”

她转过去望向王夫人,胸膛起伏,作出一副气极的模样。

“若不信,王夫人可以为我验身。”

像是受了奇耻大辱,林映水低头。

“我为什么要说谎呢?与沈家的亲事,我是情愿的,不想无缘无故被毁了亲事。”

“陆水秋!你说谎!”

将军果然立刻喝道:“昼儿,住口!”

王夫人的目光在谢如昼的面容上一扫,又观量林映水,目光微顿,却还是说:“想必是昼儿错认了哪个丫鬟,验身之事自然是使不得的,哪里会让未出阁的姑娘家受此羞辱。”

王夫人从来没有对她这么小心和气过,紧紧握着她的手,像是抱着一尊泥菩萨:“是昼儿年轻不懂事,险些污蔑了你的清白,还望你不要怪罪于他。”

同样是攥着她的手,这样迫切的情绪和宋夫人今早的截然不同。

林映水笑了一下:“只要婚事照旧,不要误我就好,我不怪他。”

“那定然不会误你婚事,我与将军即刻便递帖子与沈家定下你的婚事。”

“母亲!”谢如昼脑袋嗡的一声,站起身来,“你不信我?”

王夫人避开了他的目光,林映水强撑着与他对望:“你不要胡说。”

“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你还想嫁给沈玉闻?”

谢如昼脸色从未这么难看过,方才被责打时也是坦然的,此刻竟像撑不住一般,摇摇欲坠,一双眼睛漫上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