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斯文的病弱公子面上竟也有一股子强硬之色。

“若是他逼迫于你,我也不会叫他好过的。”

林映水是有些触动的,很久没人问她的感受了。

也很久没人问她到底愿不愿意了。

她叹道:“沈玉闻,你真的很好。那些事,总归是我对不起你。”

“是你情愿的吗?”沈玉闻只一遍一遍问。

林映水不答,只问:“你还想娶我吗?”

“娶,只要你愿意。”

林映水不忍骗他:“哪怕我不是真正的陆水秋?”

她想说,你喜欢的人,你永远都得不到了,这只是个冒牌货。

但又太残忍。

沈玉闻却说:“我不管你是谁,待我好的是你,给我送药的是你,总扶我一把的人是你,我要娶你。”

林映水这时就明白了,叹息:“玉闻啊,别人待你稍微温柔些,就喜欢别人,是很糟糕的事。”

他并不是喜欢谁,而是喜欢那份好。

就和她一样,眷恋烛光晚餐时少年人为她拉开的餐椅,触动于那份天生的周全温柔。

又或者是那日被越戎只是不经意的举动打动。

那些属于这些人的礼貌举动,被那些孤独的人记了好久,也只是因为眷恋这份稀薄而少有的无望温柔。

“那是很珍贵的,有人待我好便很珍贵了。”

她怜悯沈玉闻了,也怜悯自己。

她说:“好,我嫁你。”

沈玉闻紧张地追问:“你、你真的愿意?”

“我愿意。”她微笑,“玉闻,你也是很珍贵的人。”

沈玉闻一颤,即郑重道:“那好,你放心,我虽无能,也不会再让人欺侮你。”

离开之时,林映水没有告诉宋夫人这件事,她想自行处理好,尘埃落定再说。

她谁也没带,独自去了将军府。

来得不巧,一群丫鬟婆子全都远远地守在王夫人院子外头,见到她了也是慌忙往里通报。

不知是有意无意,王夫人的心腹没叫人拦着她,林映水抬步就往屋外走。

听到里头激烈的争吵。

“父亲,我要娶她。”

“混账,你做出这等事来,竟还不思悔过!”

有物体倒下的沉闷声响,谢如昼语调平稳:“我要娶她,即是对此事负责。”

王夫人急切的嗓音也响起:“相公,打也打了,罚也罚了,此事还是从长计议吧。”

昨日清晨,谢如昼拦住两人去陆府议亲时,只说一句:“陆水秋不能再与沈家议亲,我与她已有了夫妻之实。”

王夫人还在震惊,心里霎时闪过从前陆水秋爬墙之事,些许无端的揣测就漫上心头。

紧接着,就听谢如昼道:“是我强要了她。”

将军只听这一句便勃然大怒,狠狠掴了一掌,骂道:“畜生!你竟敢如此待秋儿,意欲毁她婚事!”

盛装打扮的王夫人来不及反应,就扑身上去阻止将军对谢如昼拳打脚踢。

“相公!且慢,且听昼儿解释!”王夫人着急抱着跪在地上的谢如昼,辩解着。

“没什么好解释的,母亲。”

谢如昼推开她,直视谢将军:“我爱慕她,不想让她嫁与他人,这才于昨夜强迫了她。”

“从前她对你痴心一片,你瞧不上她,如今她要出嫁,你偏害她!”

将军大怒,王夫人再拦不得,拳脚不断落下,谢如昼不曾闪避。

“相公,相公消消气,昼儿他伤还未愈啊!”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畜生!”将军气得脸色发白,“来人,将他关进祠堂,没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