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几个问题,便让他过了。没办法,店里年前刚扩建,生意正是红火,跑堂的忙不过来,来一个便算一个。
卫溪很珍惜这个机会,每天干活都很勤快。只是因为人手不够,他们排班很紧,每天从早上十点就得起来干活,一直到凌晨两三点没人了,才能下班。
午间客人少的时候,大家还可以互相顶班去后厨吃饭,可一到晚上的饭点,客人络绎不绝,每张桌子都没空过,他们也就跟着没了闲。有时候饿到胃疼,也吃不上夜饭,只能等客人走得差不多了,才能偷偷去后厨吃两口。
今天卫溪也没吃上晚饭。
这会儿已经快九点了,店里翻台到了三四轮。整个楼中都弥漫着火锅的肉香,卫溪咂摸着嘴,按了按瘪瘪的肚子。
“二十七桌,红糖糍粑上了!”
后厨窗口,上菜铃被按响,卫溪听见是自己服务的桌号,连忙跑过去端。
白净的瓷盘上,摞着一根根长条儿状的金黄色糯米块儿,焦红色的糖浆淋在炸得酥脆的脆皮表面,糖浆上又铺了一层细密的黄豆粉,层层叠叠的糖和糯交错在一起,散发着诱人的香甜气息。
卫溪嘴里的口水分泌得更多了,他从小就爱吃甜的,可惜家里穷,只有过年时候,偶尔碰上村里的好心婶子会送他些麦芽糖,小小一块,卫溪可以珍惜地舔上好几天。
但他现在是大人了,再馋也能忍着。仔细地将餐盘端到一群光膀汉围坐的八仙桌上,他小小声报上菜名:“您点的红糖糍粑。”
蒋锋已经吃了三盘牛肉了。
锅子里的红汤融入了肉味,“咕噜噜”地冒着泡,一群大男人一边喝酒,一边吃肉夹菜,有几个已是脸红脖子粗,开始拍着桌子说胡话了。
蒋锋倒还清醒。他不爱喝酒,更喜欢吃能填饱肚子的东西,今天有人请客,他当然不会客气,愣是一个人干了桌上大半的肉菜,这会儿肚子好歹饱了些。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茶水喝多了,今天吃得要比平日里少两分。他瞥了眼罪魁祸首,再度勾住了小鹌鹑半缩着脖子的后颈。
“上一桶饭。”
“哦、哦,好的!”
说起来,五哥并不是个大方的人。从底层爬上去的,没几个会大方起来,今天他愿意请客,无外乎是有利驱使。
他前几天接到个大单子,是堂口舵把子手里的生意。那批货不干净,几个管事都不敢沾,五哥胆子大,硬着头皮接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