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其他人手下都是些老棒棒,见风使舵油滑得很,他底下的人还算老实,特别是有个叫蒋锋的,人高力气大,做事也沉稳。因此,五哥今天特意把蒋锋叫上了。

一行人酒足饭饱,五哥开始给他们交代起正事来。

几人除了蒋锋,都算是老江湖,听了几句便知道这趟生意有点水深,但被五哥报出的价一激,便也顾不得其他,连连答应下来。

这趟货送下来,比他们辛苦干几个月都还多呢!不干那是傻子!蒋锋只默默听着,不吭声,但旁观众人的表情,心里也有了自己的盘算。

正事说完,这顿饭也算吃得差不多了。

桌上的菜基本被消灭了干净,只剩下一盘红糖糍粑,没什么人动。

几个老爷们都不爱吃甜的,蒋锋夹了一块,觉得还成,但比起肉来这小食根本没吸引力,便放在一旁没再动。

五哥把事情顺利吩咐下去了,心情颇好,招呼跑堂的结了账,众人勾肩搭背地走出火锅店,外面已是月上三竿。

一群人站在马路牙子又说说笑笑了一会儿,就准备散了各回各家。蒋锋总感觉自己手上少了什么东西,看到其他人肩上挂着的麻绳和竹竿,才想起自己的家伙什忘在店里了。

他跟几人告别,转身便回楼里取,走到刚才吃饭的桌前,看到瘦瘦小小的小跑堂正在收拾他们吃剩的狼藉。

桌上大多数的餐盘都被放进了推车的塑料大筐内,还剩下的只有一碟没怎么被动过的红糖糍粑,此刻正被小跑堂端在胸前。

蒋锋个子高,卫溪虽背对着堂客,蒋锋走近了却低头一眼就看见小跑堂在干嘛

那傻鹌鹑仔正伸出自己的小短手,偷偷摸摸捏了一块糍粑,一口塞进嘴里。

嚼巴嚼巴,眼睛都快笑眯没了。

啧。

蒋锋略带嫌弃地啧一声,却没打断小鹌鹑的偷食。

他转过身,手揣进裤包掏出一把今天搬货挣的票子,点了点。然后抽了一张走到前台,拍在正打盹儿的服务员跟前。

等卫溪鼓着腮帮子把二十七号桌收拾干净后,前台的收银姐姐忽然招手让他过去。

卫溪连忙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还以为自己偷吃剩菜被发现了。没想到那收银姐姐笑眯眯地从桌台下端出一盘新鲜出炉的红糖糍粑,还有一碗晶莹剔透的冰粉,递到他面前。

“吃吧,有人给你点的。”

卫溪吃惊地瞪大了眼,连连确认了好几次,这才确信真的是给他的。

他听收银姐姐的描述,脑海里一下就蹦出来那个猛灌茶水的大高个客人。卫溪不知道那个客人为什么要给他点吃的,但捧着那碗冰冰凉凉的冰粉,嘴里嚼着软糯的糍粑,他开心得嘴都快咧开到耳朵边。

那个棒棒大哥。

可真是个好人哩!

在火锅店确定下来的生意,两周后来了活。

月黑风高的半夜,码头上本早已歇工,但今夜却缓缓驶进了一艘货船。

没有鸣笛,没有吆喝,只有水花拍打着船舷和岸边,码头边打盹等货的几个棒棒还是机敏地醒了,手里拿起竹棒和麻绳,悄声走了到货船边。

五哥今天也来了,带着几人上前和货主交流。因为提前打了招呼,两方人验了舵把子给的信物,便开始搬货。

这批货要从城西送到城东,几十公里,不远,货车也在码头外的路口等着了。

他们这群棒棒只需要将货从码头扛到货车上,就算完成任务,不需要再多做什么。听上去挺简单的,但就这么短短一截路,并不是那么轻松容易过的。

白日里,这段一两公里的路不算远,就算有几百级阶梯,也就一会儿能走完。但晚上伸手不见五指的,虽然有一些路灯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