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从远处走近,看见卫溪正紧拽着肩上的女包,好奇地左看右看的,忍不住抬手想招呼他一巴掌。
结果少年闻声飞快地仰起头,冲她露出一个腼腆又质朴的灿烂笑脸。
“二丫姐!”
二丫手上力道忍不住收起。
她忽然觉得,这花衬衫好像还挺好看的哩。
*
卫溪被二丫带回了店。
会所里,老板娘兰姐正翘着二郎腿仰躺在软椅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嗑瓜子。这时候刚过午后,没客人,是一天里难得的悠闲时光。
“哟,二丫。”
兰珠看着两个人走进来,黛眉一挑,“这是出去捡回来个三丫?”
二丫在店里待了几年了,知道老板娘牙尖嘴利但心里软的脾性。她腆着脸把躲在自己身后的人扯到身边,冲兰姐道。
“老板,您前儿不才愁好几个人过年辞工了,店里缺技师么?”她把卫溪往前推了推,“这是我同村的弟弟,人老实,踏实又肯干,不怕吃苦……”
刚来的路上,她大致了解了卫溪这几年的情况。虽然问到为什么出来时卫溪有些支支吾吾,但二丫一猜就能猜到,肯定是在村里遇到了什么麻烦。
没娘的孩子,又独自一个人生活,日子想想就知道不好过。
二丫也没追问,只问卫溪是不是不打算回去了,卫溪这回没什么犹豫地就点了头。二丫又问他打算干啥,卫溪却一脸茫然,甚至问二丫城里有没有人雇他种地。
二丫一听,也算是明白了。
这傻子要不然联系了她,怕是被人卖了都不知道,还能老老实实地帮人数钱!
大家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从小一起玩,二丫一直把卫溪当弟弟一样。她叹了口气,把现在城里找工作的方向简单给卫溪介绍了下。
“小溪啊,我老实说,你一没文聘二没力气的,在山城真挺难找到挣钱的活儿。”
“要不就餐馆当学徒,要不就去端盘子洗碗,最开始钱都没多少。”
“我有力气的!”卫溪握了握拳,反驳道,“我家的地都是我一个人犁的!”
二丫哭笑不得。
“你这力气是真没啥用!”
这比她一个女孩子还瘦弱的小身板,难不成还能去搬砖扛货?
其实卫溪这会儿也意识到自己出来得有多冲动,身上除了不到三百块的零钱,几乎什么都没有。要想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活下来,想想就很难。
“钱、钱少点也没关系的,”他真诚地望着二丫,“能包吃包住就行!”
二丫又叹了口气。
这孩子这么老实,要是遇到无良老板,怕不是要被榨干?
她有心想帮这个同乡的弟弟一把,但想了想自己工作那地的复杂环境,又有些犹豫。
两人一边走一边又聊了一会儿,二丫见卫溪现在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人也啥都不懂没个主意,咬咬牙还是给他指了条路。
“……我现在干的那儿,老板还行,你如果有固定客户了,收入也肯定比其他地方高……”
“可是,有时候服务的客人,会比较刁钻。”
二丫斟酌着,好歹没把那些私下的服务点透,只隐晦地提了提,“提出的要求会……有些特殊,或者过分。”
卫溪认真地听着,时不时点头,听到二丫提起技师工资时,眼睛亮的吓人。
他觉得,这么高的收入,客人有什么要求都不奇怪。
出钱的是大爷嘛!
他以前去镇上卖土货,只要客人愿意买,让他把泥杆子一根根清理干净他都愿意。
卫溪虽然没读过书,可也经常蹭老村长家里的电视看,从新闻里对外界的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