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瞳这个罪魁祸首看上去比他还不知所措，她的眼睛和鼻头都红红的，他妈的简直是犯规的“惹人怜爱”。女孩在被推开后茫然地顿了一下，犹豫地上前一步，想把那柄水果刀拔出来，又犹豫了一下，想到从古装剧里学来的知识：凶器拔出之后会加速血液的流失，所以要等专业人士来处理。

她按响床头的电铃。

护士来得很快，经验丰富，对此诡异的情形也不做询问。熟练地掏出止血需要用的工具，并体贴地询问：“这个伤口有点大，如果用传统治疗方法的话肯定是要留疤的。新技术要贵一点，但是两天就能愈合，保证不留痕迹的。”

她问的是韩瞳，显然此时此刻，哪怕这个小姑娘看上去更年轻，更娇弱，她也还是主事的那一个。

额谨说不出话了。韩瞳在看到护士之后，很快冷静下来，向护士确认了一遍：“传统方法是怎么治？缝合吗？”

“是的。他这个皮肤是疤痕体质，自己不容易长好。不过以后要是想消掉也方便。”

护士知道韩瞳不差钱，她随口一提，也没再推销新型科技。毕竟类似的对话在前一天就发生过一遍，韩瞳拒绝了无副作用又能让人体快速恢复的新疗法，执着地让床上这个人忍受痛不欲生的恢复期。

果不其然，小女孩启唇：“那就给他缝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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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是娇娇小女孩捏……可爱????

第2章 第二章 人在江湖飘

韩瞳安静地欣赏了一阵额谨因痛苦而扭曲的脸才回家。

很有趣。

当优劣势对调，趾高气扬的家伙也会露出卑劣的挣扎。

额谨大腿中部缝了五针，护士给伤口消毒，包扎完毕，绑上绷带，动作非常专业。一切结束后，额谨松了口气，看着护士镜片下的蓝眼珠：“你看得到我的处境你得帮帮我。”

“您说什么都没用的，先生。我只是个打工的。”

护士垂下眼睛，利落地收拾好东西，推着车走出病房。房门轻悄悄地合上，只余一人的房间里，医疗器械与中央空调发出规律的震动声。短暂的错愣后，额谨哈哈大笑。

太熟悉了，刚才那句话。他差点以为是出自自己口中。他面对他的商品，面对治安所里的警官，面对寻到头上的家属，告诉他们，伴随笑意或是悔恨的泪水，不止一次地告诉他们。

“我也是走投无路呀，难道你们看不出来我是被迫的吗？他们知道我的地址，还有我所有家人的信息，我只是个无名小卒罢了，不得不服从他们的命令……”

韩瞳再来的时候，剪开额谨腿上的纱布，用手指描摹那块丑陋的伤疤。缝上去的丝线还未拆除，蜿蜒的黑色有如蛇形，盘亘在他精壮的股直肌上。托这一刀的福，这下他连裤子都不用穿，套了条宽大的短裤，裤腿漏风，能顺着大腿内侧一直摸到会阴。

女孩手指非常、非常柔软，纤细动人，嫩滑得让人心悸。她动作轻柔得像是在触碰破碎的蝴蝶，贴着伤口红肿的边缘摩挲，小心翼翼地擦过皮肤上的细小的纹路。额谨被这个疯子搞怕了，心里绷着一根弦，生怕下一秒，她戴了粉嫩甲片的手指会嵌入未完全长好的伤口，挖开那块鲜血淋漓的皮肉。

但是没有，韩瞳的动作让他几乎感觉不到实质性的触碰，贴着缝合的丝线擦过。她表情专注地描摹完形状，便直起头来，眼神晶亮地告诉额谨：“我要在这里纹上刺青。”

“随你便。”额谨心想，反正不管纹什么上去，他最后都会洗掉的。

首都的富二代小姑娘还是单纯，以为在身上印个东西就能宣示所有权。额谨咧着嘴角笑了一声，想起遥远边境孤零零的木屋，四角燃起的火盆升腾古拙的暖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