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家将他逼死后,竟然扮作纯良无辜,凭什么?为什么?韩家才应该得到他的恨!

关海视线模糊,猛地抄起桌上的签字笔,笔尖锋利,似一把尖刀,他忽地扑向韩沛,紧紧掐住她的颈项。她窒息的求救让他精神亢奋,关海流出几滴鼻血,血液滴在韩沛脸上,使她看起来有种濒死的凄美。

关海心跳加速,笔尖对准她脖子的脉搏插去

笔杆被一只手用力扭转方向!

只差毫厘便插中脉搏,笔尖在韩沛皮肤表面划过,留下斜斜的黑色笔迹。

警报嗡嗡嗡地响,关海晃了晃脑袋,抬臂再冲韩沛脖子下手,他使尽蛮力抢过笔杆,斥骂半路杀出的韩以恪:“滚开!杂种!”

毒瘾发作,关海全身痒痛难耐,抓心挠肝,他急不可耐地想找泻火的妙方,疯了一般抓笔对着韩沛乱插,笔尖插进韩沛散乱的头发里,每次贴着耳廓擦过,韩沛甩头呼救,警报声里充满她的绝叫。

突然之间,韩以恪抓起关海的左手,看着他眼睛,用很低的声音说:“你记得吗?你从前习惯用这只手甩鞭,那些女人都很快乐。”

是了,快乐。关海反复默念“快乐”这个词,此刻他最需要寻找快乐,击中快乐,成为主宰快乐的人,他的鞭子在手里,他的快乐就在手里

门砰地被撞开!

警护员冲进门,看见韩沛被穿着蓝色大袍的关海压在桌面,脸色青紫。关海举着一支笔,在他们的喝止声中,直直地往下插

韩沛眯着眼四肢抽搐,有血喷到她眼皮上,和眼角的泪混在一起,流出一道触目的血泪。

众人愕然,冲过去分开两人,关海全身颤了颤,倏然倒地

他的手背插着一支笔,笔尖扎进肌腱,整个手背染了血。

韩沛从窒息的状态缓过来,腿脚发软,身体摇摇欲坠。

韩以恪扶稳她,与韩沛在混乱的现场中对上一眼,不到三秒,两人错开了视线。

韩以恪转头对给关海做急救的男护士说:“他毒瘾发作,麻烦你们处理,我先带她离开。”

韩沛被韩以恪扶着,慢慢步离现场,走出医院大门。

叶书书在轿车旁等待,他看见韩沛的状态,大惊失色,趋前探问情况。

韩沛侧过脸,反握住韩以恪的手腕,低声说:“如果他们来问刚才的情况,我会让律师处理好,你不用担心。”

韩以恪不答,把韩沛交给叶书书,说了一句“看好她”就转身走往自己的车。

从前他总把叶书书视作父亲,这种适当的距离令他信任,假的成真后,反而想将一切拒之门外,像窗纱破了洞,从前幻想对面是天堂仙境,云雾缭绕。现在定睛一看,不过是一屋飘飞的鸡毛。

更何况,他做不到像蓝文心一样感情充沛可以随时随地挤两滴泪走心,滴“泪”认亲。谁对蓝文心展示善意,蓝文心就可以认对方作亲人,地球大使蓝文心。

叶书书带韩沛上车,三步一回头,好像有很多话要讲,要将韩以恪的背影盯出一个洞。

韩以恪无法忽略背后强烈的目光,站在车门旁问:“还有什么事?”

叶书书支吾道:“我以后可不可以叫你儿子。”

“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