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文心蹭的是他的枕头。

韩以恪不自觉咬紧后槽牙。

蓝文心,蓝文心。

韩以恪反复默念他的名字,眼神暗沉沉的,想掐住他的脖子自己动,听他叫床叫到声音沙哑。

突然之间,蓝文心挺起胸,脊背绷直,肩胛骨微微突起,似要长出翅膀,全身不断打颤。

韩以恪知道他要高潮了,他盯着蓝文心红润的嘴唇,吐息的时候两片唇瓣一张一合,像海妖在吟唱,气息仿佛能够穿透屏幕打在自己皮肤,温度尤其滚烫。

韩以恪喉结一动,按住说话键:“蓝文心。”

屏幕里的蓝文心眨眨眼,眼神迷蒙地看向镜头。

韩以恪声音低哑道:“射给我。”

话音刚落,蓝文心伸手转开动物模型,镜头照向落地窗。

韩以恪眼神一凝,只能听见背景里蓝文心喘息的声量逐渐提高,最后迷醉地呻吟一声,抵达高潮,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低哼,兀自回味余韵。

过了一会,他听到蓝文心下床的动静,应该去了卫生间。

韩以恪关掉屏幕,没有太大反应,倒了一杯水喝。

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敲响,是程朗来了。

程朗留着短寸头,戴黑框眼镜,斯斯文文,由于个子高挑挺拔,穿着朴素的格纹外套和牛仔裤也十分醒目。他将滚轮椅推到韩以恪对面,大剌剌地坐下,翘起二郎腿。

程朗睃一眼韩以恪的脸色,问:“和光一那边谈得不顺利?”

“不是,”韩以恪不提这茬,“你上周去融安谈单子,那边怎么说。”

“还是不肯松口,要我们至少加这个数才肯交货。”程朗举起两根手指。

韩以恪皱眉:“不可能,最多给他们两天时间考虑,再犹豫,就放消息说我们打算和另一家合作。”

程朗嗯一声,见他面无表情地看电脑,滑一页提两个问题,看得很快,也问得很快。

渐渐地,程朗意识到他的老友很烦躁。

“其实那边只是试探我们底线,根本不可能坚持多久,那个太子养的小三给他生了私生子,威胁他要钱,还有他老头生病放疗花去不少钱,就算你试着压价也有百分之八十的胜算谈下来。不过,做人留一线,叫人给他那老头送两盒人参,就说是你送的,不要提公司。”

“知道,这段话你前天说过,我已经找人做了。”程朗笑笑。

韩以恪顿了顿,继续看电脑,却没再说话。

程朗不声不响地打量他一会儿,问:“喂,前几天回国干嘛去了,有事?”

韩以恪摇头,“小事。”

“听露易丝说你搬回闲置的房子住,你不住公司附近了?住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干嘛,通勤还不方便。”

韩以恪不满道:“露易丝口风不紧。”

“我逼她说的,”程朗剑眉一挑,“怕不是金屋藏娇。”

“没错。”韩以恪坦荡道。

程朗吃了一惊,这下起了兴趣:“男的女的?”毕竟韩以恪在他心里就像一个油盐不进的和尚,有的和尚还偷腥呢,程朗却见他连饮食方面也逐渐向素食主义靠拢。

他若有所思,想到一位人选,经常来找韩以恪的那位小帅哥,听说对方从电影学院毕业,试图进军好莱坞,然后天天来公司楼下表演哭戏。

“难道是那个混血?”

“不是,”韩以恪捏捏鼻梁,“我问你,如果你男朋友很不听话,你会怎么做?”

程朗笑出声。

见到韩以恪一脸严肃,程朗只好收起笑,“抱歉,我男朋友很听话,没办法给你意见,不过这有什么可烦的,不听话,就打,打到听话为止,打完再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