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没了这个公司,期权和股票也足够他们吃饱穿暖一辈子,更何况郁砚城一看就不是个草包。
当时人们背后都是这样议论的。
季惟屿当年还是个刚成年没多久的小屁孩,也是这么想的。
他悠闲地倚在栏杆上晃着酒杯,读着两人的口型,一不小心就念了出来。
“哥哥......”
漂亮男孩的口型格外好读,因为他重复个不停,也只有这两个字而已。
季惟屿一下就知道他是谁了。
他当时还没想起郁圆的名字,已经记起了几个关键词。
是那个不怎么露面,先是跟着郁砚城出国,又跟着郁砚城回来的弟弟。
郁砚城的小跟屁虫,季惟屿当年是这么评价的。
可现在亲眼看着,他也想要一个这样的跟屁虫。
从季惟屿的角度,能看到郁圆紧抓着郁砚城手指的手,和他的人一样柔软漂亮,还能看见他喋喋不休,不断叫着哥哥哥哥的嫩红嘴巴。
他看向四周的眼神怯怯的,望着郁砚城时却好似发着光,是全然的依赖和憧憬。
季惟屿看得入了迷,差点忘了他是来看什么热闹的。
直到他看到郁砚城低头跟郁圆交代了什么,接着转身转身离开走向大厅的另一边。
郁圆很乖地在旁边坐下,手里还端着郁砚城刚拿着的柠檬水。
他太粘人了,甚至水也要喝哥哥的。
季惟屿瞳孔瞬间紧缩,他直起身,想要下楼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郁圆双手握着杯子,把一整杯喝了个干净。
他喝完还小心地咂了咂嘴,像是感觉味道不对,但杯子是透明的,里面只有两片柠檬,没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
郁圆把杯子放到一边,放心地坐在椅子上玩手机,没人会来找他社交,就像没几个人知道郁砚城的弟弟长什么样子。
季惟屿倚回栏杆,眼神冷了下来,已经开始百度“中了春药怎么办”“常见的催情药成分”......
乱七八糟的广告挤满屏幕,他烦躁地关掉,选择发消息给家庭医生。
季惟屿的余光也一直始终注意着郁圆,看他从正襟危坐地玩手机,到脸色发红时不时挪动一下大腿。
药起效了,这么快,估计下的是粉末。
季惟屿面色越来越沉,终于在郁圆忍不住起身离开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他快步下了楼,昂贵的手工皮鞋在楼梯上踩出啪嗒啪嗒的声音,手里端着的酒早就不知道被他扔在了哪个角落。
“小少爷......”路上有人在喊他,但季惟屿充耳不闻,眼里只有那个刚消失的身影。
他不知道自己在慌张什么,也许是不想有人在姐姐的婚礼上出事,又或是一直冷眼旁观的坏心眼,发现被捉弄的换了个对象,就大发善心地想要拯救。
季惟屿站在大厅环望,四处都是摇曳的长裙和碰撞的高脚杯
会去哪呢?
他停顿了数秒,直接离开了宴会厅。
在走廊的岔口,季惟屿毫不犹豫地选了离得稍远的洗手间。
洗手间的门虚掩着。
整个楼层都被季式包了下来,几乎没有人会来这里,但季惟屿还是顺手带上了门。
最里面的隔间隐隐传来呜咽呜咽的哭声,他知道自己找到了。
季惟屿轻轻地走了过去,装饰用的小型水景掩盖了他的脚步声。
他是下午发现有人要给郁砚城下药这件事的。
那群大小姐互相推搡娇笑着,说着你去你去,中间还有两个同样笑逐颜开的小少爷。
上流社会的少爷和小姐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