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此,皇帝不免心疼,也更認定過錯在太子身上。
可她接連數日退不下燒來,太醫院那群庸醫竟都束手無策,說她這是心病。
那群庸醫居然還說,若她再不能退熱,恐怕就該準備身後事了。
“身後事”三字一出,皇帝頓覺心痛如絞,雙眼酸澀發脹。
仿佛有把尖刀在心口翻騰,剜得他五臟六腑都在疼。
他也終於意識到她就像一把握在掌心的細沙,越是用力抓緊,越是抓不住她。
又過了半刻鐘,宮人們魚貫而入,有條不紊地將手中端著的膳食擺在軟榻中間的茶几上。
皇帝伸手端起碗血燕粥,頗為熟稔地用調羹舀起,吹涼再喂到她唇邊,一勺接一勺。
楊滿願只吃幾口就沒胃口了,他又哄著她多吃了兩口。
午歇過後,皇帝見她精神似乎好了些,就拉著她一起批閱奏摺,連密折也不避著她。
被迫坐在男人大腿上,楊滿願頷首低眉,淚眼婆娑,“臣妾惶恐,後妃不得參政,求陛下讓臣妾回床榻上歇息罷......”
她一人死不足惜,可父母幼妹都是無辜的,她實在不想牽連他們,只能儘量謹慎小心。
“年初願兒不是說過樊姬與徐賢妃的典故?怎麼現下又改變主意了?”
皇帝語調平緩,又將下顎抵在她肩上,很是沉迷地深嗅她頸間的甜香。
他也知道自己如此反常到近乎瘋迷,可他沒辦法,可他不想失去她。
年少登基,他對外平定戰亂開疆拓土,對內大刀闊斧整頓吏治,滿朝文武皆對他畏懼臣服。
他也是個極少私欲的帝王,繼位以來的絕大部分時間都用於處理政務。
朝幹夕惕,宵衣旰食。
自從有了她,他才終於體會到情愛的滋味,哪怕只分開小半會兒他都忍不住想她。
想親她,想抱她,想摸她,想肏她......想無時無刻和她膩在一起。
起初他極不喜這種身體失去控制的感覺,時時刻刻壓抑著對她的感情。
但後來還是徹底失了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