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自以为慈眉善目的狰狞笑容,“思敏,下次再来看,我不收你钱!”

自第一次见这位学生妹,便觉她可爱,在平头旁边又乖又温顺。声音甜美,问他借影碟次次都讲多谢。

这个淫贱熙,果然有点狗运气。

她沿西洋菜南街往东走,汗流浃背。侧分刘海贴了几络在额侧,从街角玻璃倒映中看见自己狼狈模样。

急急用手梳理一番,踏上两个步级,顺迎面而来的人身侧穿过,迈入应记。

一眼就见到那个穿着白色T恤的男人。

百无聊赖,一支燃了大半的双喜夹在指间,另一边手摆弄一副盒边磨出浅浅皱痕的扑克。

“思敏”

肥郑比平头更快见到来人,直接从厨房出餐口递了半个身子出来,“今日想吃什么?好久没见你来,是不是考完试了?”

连长得活似雨夜屠夫的肥郑都对这只小白兔怜爱有加,果然人见人爱,车见车载。

哪里轮得到他杨广熙私自占有。

平头望了眼熟悉身影,又匆匆收回视线。心头塞满苍白情绪,烦躁地把扑克扔在桌上。

陈思敏冲肥郑摇了摇头,用眼神示意她是来找人。肥郑“嘁”了一声,暗暗咒骂平头近日来这副死了全家的模样,居然还能得思敏青睐。

真是天没眼。

傍晚五点,下午茶早已结束,晚市未开。应记只有他们两个,静得出奇。陈思敏带笑落座,却未迎上平时那束炙热目光,心里有点低落。

“这几日很忙吗?我找你,你都没回电我。”陈思敏略感抱歉,“你不要不开心啦,同你讲个好消息啊。妈咪的离婚官司上个礼拜打完了,大伯介绍的律师很好,法官判得公正,我们不需要承担额外债务。我和妈咪都松了口气呢”

“迟点我会陪她去温哥华探亲戚,我小姨早年嫁了过去,一直都未有时间去探望过。我也很挂念她,小时候她经常买糖给我,还送我裙子。”

“去温哥华之前不如我们去看戏啊,你想看什么?不要再笑我没见识,我查过资料,我们可以看”

“我不会再同你去看戏了。”

兜头一盆冷水,淋得陈思敏笑容凝在嘴边,不上不下。眼底热情熄灭出缕缕白烟,熏得她眼眶发酸。

“为什么?”

平头半低着头,痛骂自己不是男人。

凭什么她妈叫你走你就走?尊严呢,骨气呢,你那点心有不甘的骄傲呢?统统没了。你就是个烂仔,胸无大志,得过且过。

你能给她什么,是衣食无忧还是绫罗绸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