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看他一眼,缓缓摁紧他的胸口,五指指腹贴上露在外面的树枝,刹那间把陷在庄忖羽血肉里的尖刺拔了出来。他的动作格外利落,完美保证了树枝完整拔出,伤口也没有被倒刺刮开,如果不是庄忖羽惊醒后的痛吼正在响彻整个洞穴,单看他那没有分毫动摇的表情和在庄忖羽肩膀处熟练翻飞的手指,旁人只会觉得他在打包一袋药草。
简单,轻易,甚至有些无聊。
庄忖羽泪花子滋了一大串,睫毛都能弹出水来,他倒抽着气,身体因为剧痛而猛烈颤抖,双眼大睁,难以置信地瞪着颜寂,“好痛!嘶啊啊啊…轻点啊”
颜寂一点儿目光都没分给他,专注敷药和包扎,甚至在庄忖羽乱动的时候眉峰一沉,威压道:“别动。”
庄忖羽这辈子都没这么痛过,他在昏迷坠落期间被树枝扎伤,后来为了救颜寂,没想太多就扭断了树枝往下翻,这些时刻的痛楚加起来都比不上此刻的凌迟,更不用说颜寂没有给他任何心理准备的时间,也没给他任何安抚。
“颜寂你真不是人!”庄忖羽从胸腔里发出破碎的气声,口不择言地朝颜寂丢出好几句国骂,后来实在痛得狠了,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歪在颜寂腿上大喘气。
颜寂倒是没推开他,神情可以用好整以暇来形容,等庄忖羽闹够了,他先确认了伤口没继续渗血,才说:“树枝不拔出来你的伤口会持续溃烂,你省点力气,别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