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余行也指着他,“你闭嘴,你不拖后腿我就谢天谢地了。”
方锐看着监控,嘴角抽了抽,“这一组态度不端正啊,要扣分。”
后来的事都是安排好的,选训成员们按照临时任务要求到达指定地点埋伏,没多久就被早等在树上的几个军官发射的麻醉针打中,被罩着脑袋拖走。
这是西南军区和东部军区联合军演的传统开胃菜伪实战考核。风海的对接部队一向是苍林,所以在梁骞把苍林的那群新苗苗一网子兜走的同时,庄忖羽他们也被林猛拖去对面的深山里关了起来。
直到这时,颜寂才领着其它参与军演的人坐上前往军演地点的车。
途中,杨琦在前座转过头懊恼道:“颜队,他刚刚怎么又在你办公室啊,这事差点就暴露了。”
颜寂递给他一个无奈的眼神,道:“演技还行。”
“谁?庄忖羽啊?”方锐在一旁笑,朝旁边的人使眼色,“诶颜寂,那小子不会真的在追你吧。”
颜寂眉一蹙,“闭嘴。”
方锐“啧”了好几声,摇摇头道:“和你确实差得远,但这小子最近表现倒是不错的,他的评估分我看过,虽然没到能留下来的水平,但好歹也在前二十,再努努力,说不定真的能...”
“方锐,他不可能进风海。”颜寂看着窗外,打断他。
方锐喝了口水,“怎么,你不是对每个人都抱有希望吗,他在你那儿就那么不行?”
颜寂淡声说:“进特种部队的基本条件他并不满足。”
杨琦表示赞同,“也是,别说服役三年了,他此前压根都没进过军队,手续上就过不去。”
方锐疑惑道:“那你费心费力练他干什么?我看他现在开始努力了,如果他是真的想入队,那将来把他赶出去的时候你怎么和他解释?”
颜寂沉默了几秒,对上两个人探究的视线。
方锐撞撞他的肩膀,“坦白从宽,我问你那么多次了,要不是看你对着他那冰块样儿,都要怀疑你们有私情了。”
杨琦笑,“方队你想象力真够丰富。”
颜寂和方锐对视一眼,终于很简短地正面回答了他的问题,“当年救我的人是他父亲。”
颜寂的身世在战友间不是秘密。当年每次出任务写遗书的时候,颜寂都不动笔,方锐他们问起,颜寂只说自己没家人。
时间过得再久一些,当战友之间关系越来越近,很多细节也就没了隐瞒的必要。
颜寂很小的时候因为出游迷路,被困在深山里和父母断了联系,险些死在山里。当时有一对夫妇救了他,把他当亲儿子养着,他一开始还哭着要出去找爸爸妈妈,甚至跑出去四五次,可都被抓了回去。那对夫妇后来生养了一个亲生儿子,因为有了自己的血脉,家里又太穷,就把颜寂卖给了器官贩卖组织。几经辗转,他最终没躺上解剖手术台,却躺上了药物注射台。毒贩子看中了他,不仅拿他试验新品,还想培养他当毒驴。
他的人生从走失的那一刻起全是黑暗,直到被派来缴毒的部队撕开一道裂口。
太久没见过光,他几近麻木,甚至恐慌。
是庄忖羽的父亲把他抱在怀里,喂他喝水,给他包上软软的毯子。时隔多年被温柔对待,让他一辈子都难以忘记,而比这记忆更深重的,是得知唯一一个,每年来戒毒所看他一次的人,再也不会来的那一刻。
后来他从戒毒所出来,拿着庄忖羽父亲曾经帮他写过的推荐信,还有很多其它战友帮忙弄到的事件证明,被军队破例吸纳。
大大小小数不清的任务他都尽全力去完成,却始终觉得对庄忖羽的父亲无以为报。他曾经试图给庄家送钱,想去看望去关照他的家人,结果问到庄家的情况后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