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言两语交谈着,庄忖羽很快便重新出现于视野,他纵身跃上高台,捞起绳索向下滑坠,那姿势有种不惧任何世事的洒脱,让郑洲看得发怔。
“五分零五十八秒。”杨琦掐下秒表,颇为满意地点点头,“多出九秒,寓意你和颜队长长久久。”
曲舟一把揽住杨琦的肩膀,勾头笑嘻嘻,“不愧是材料写得多啊,啥都能说出花来。”
杨琦朝前踉跄两步,逃脱曲舟的魔爪,清清嗓子对庄忖羽说:“这关算你过,恭喜你,离颜队又近了一步。”
庄忖羽龇出一口皓齿,语气恨恨,“臭成这样,我得先去冲个澡。”
余皓宇把西服交给郑洲,和杨琦他们先行前往接亲的最后一道关卡,郑洲在外面等庄忖羽洗战斗澡,忽然听见庄忖羽在里面问:“你咋了,半天不说话。”
郑洲故作悲哀地叹气:“没咋,就是觉得你变了,以后去酒吧肯定拉不上你了。”
庄忖羽听完闷闷地笑,声音隔着水帘不大清晰,“玩花的我肯定不去,但颜寂又没给我下禁酒令,以后我还想带他偶尔去感受感受城市夜生活呢。”
“一言为定?”
“你好笑不好笑,在这给我矫情?”
郑洲踹踹门板,“矫你丫的情,赶紧滚出来。”
另一边,颜寂正靠在办公室窗边,目光透过帘子空隙懒懒朝外落。
方锐大手一挡,猛扯开窗帘朝外看一眼,又把颜寂拉离此处,哼笑道:“就这么想你家小王子。”
颜寂瞥方锐一眼,无可奈何,“差不多行了。”
接亲这事在他看来实属荒谬。
队里众人深知他这点,压根就没通知过他,只在婚礼前日把准新郎支出去关到了基地外面,隔日文霜带着礼服进来,招呼方锐梁骞一起把他摁到办公椅上,队里一众大老爷们更是直接把门给堵了。
“哪有什么差不多,”文霜递来装着礼服的盒子,笑容满面,“快,去换上。”
颜寂试图挣扎,“不急。”
文霜用手背抬起他的下巴,“啧啧”摇头,“你说你,长这么张脸,我想给你做修饰都无处下手,也就那礼服能勉强衬你,穿给我们看看吧,只能看这么一次。”
颜寂穿不惯西装,却也熬不住她磨,推脱几次无果,只好领了礼盒去卧室。
他还在里面换衣服,外面庄忖羽已经来到门口,被人团团围住,做了五百二十个俯卧撑,经历几十名队员的轮番拷问,总算得到推门的机会。
尽管分别时间不过弹指一挥,却忽然思念极深。
这扇门他推过无数次。从气势汹汹地找颜寂算账,到心心念念赶在训练间隙来看颜寂一眼,在这几千个轮回的日落日升之中,他一次一次奔向颜寂。
而这一次,换成颜寂走向他。
“走吧,不闹了。”颜寂就站在门口,稍伸出手,指间夹着纸巾盒,“擦擦。”
他满额是汗地看着颜寂,忽然将人反握住,握得很紧很紧。
纸盒掉到地上滚了几圈,双方的西服袖口厮磨至一处。
他没有如想象中那样,在众人的欢呼中把颜寂横抱回自己的座驾,这一刻到来的时候,单单与颜寂并肩而行,就足矣熨帖他的一切热望。
“忖羽,颜队,回头!”
人群里,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拍立得快门应声按下。
瞬时成永恒,变作一张薄薄的,承载了无限祝福的相纸。
盛大绮丽的婚礼如约举行,而此夜并非传统意义上的花好月圆,安顿好熟睡的幼子,二人便赶赴军区报道,一同踏上了前往祖国南疆的列车。
颜寂即将参加为期一个月的国际军官联合特训,而庄忖羽则要切实完成军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