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他们漫步于池塘边,倒是近来难有的宁静与悠闲。

“令安,”皇帝纠结再三,到底还是将心事讲出了口:“有件事,我想和你说一下。”

闻言裴钰站住脚,疑惑地看向他,许是在想何事不能直说?

元靖昭见状,便大致给裴钰说了下这两日宋致送来的边关密报。

“下月初三,我得离开一阵子,去趟西北。”他说:“那戎羌王属实卑鄙无耻之徒,光会暗地里使些腌臜手段,谋害边关将士扰军心,我要去亲自会一会他……看看那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原来是因为这样。裴钰看他眉眼间分明带着疲惫和烦躁,也不乏愤怒,想来是被气得不轻。元靖昭在军营中生活过多年,肯定不愿将士蒙屈。此次帝王亲征,若是能与宋将军配合着率军击败掉敌军,定是件大好事,时机也正好。

可却偏偏是这个时候……

再过两个多月,裴钰就要生了。

但边关战乱也事关重大,耽误不得。

“我很想陪你到孩子出生的……令安,”元靖昭垂眼看着他隆起的腹部,低声说:“也不知到时候我能不能赶得回来。”

祥麟出生前的那段时间以及生产时,他都没有陪在裴钰身边。这胎虽然来得意外,但他们间的误会已解除了,他不想这次两个孩子的出生再留遗憾。

“陛下既已决定好,那便按计划去吧。我会照顾自己的……”

裴钰拉起他的手摸向自己圆鼓鼓的肚子,柔声道:“还有我们的孩子,等你回来。”

元靖昭心里又喜又悲,说不出来的滋味。

他忍不住低头在裴钰眉心亲吻厮磨道:“九月初,令安,我一定能赶回来,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

出征前夜,两人自是酣畅淋漓地做了一回。

翌日元靖昭起得早,见怀里的人睡得沉便没扰他。昨晚实在是做得有些狠了,后半程裴钰都累得昏睡了过去,露出来的皮肤上吻痕遍布,他还性致高昂着,直到午时过半欲望才慢慢消却。

怀有身孕后的裴钰,仿佛少了些以往所看到的清冷疏离,如今所展露的大半都是温柔与平和,愈发得美丽惊艳。而这些,现在都是只属于我的。

元靖昭心想。

他亲了亲裴钰额头,这才起身穿衣。下了床穿戴整齐后才发现对方不知何时醒了,缓缓坐起身来从枕下摸出来块玉佩,和祥麟那块很相似,均是佑平安的。

皇帝面上一喜,走过来单膝跪到塌沿,让裴钰给他系上,不由问道:“这是何时买的?”

“……给麟儿买了之后的第二天。”裴钰脸颊微红,他抬眸看向元靖昭,轻声说:“陛下此去路途遥远,恕臣不好出宫相送,便以这块玉佩作礼。”

玉佩双面刻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