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让我看见她。”他靠在越殊耳边,声音低哑。

明明是强迫的一方,却说出了心痛刻骨的味道。

……

见面地点在大学城外的一间酒店里。他没有意识到为什么孙乐然会约在这样一个显眼的、平时从未来过的奢侈的地方。事实上,他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忘了一切,不得不恐惧地主动亲了夏侯起一下。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这么做,但是夏侯的脸色明显好了一些。

也许晚上就不用太受罪了,他擦了擦眼泪,可怜兮兮的想。

酒店回廊昏暗,猩红色的地毯,踩着软绵绵的,让他疲软无力的下肢舒服了一些。离预定的房间越来越近,他却听见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像是有什么倒地了,撞在地上。

但是他顾不得那么多了,要尽快找到孙乐然,让她赶快回去好好的生活。

终于到了。

他轻轻敲了敲门。

该怎么和她说呢,想好了的说辞,胡乱地在脑海里弹跳。心跳如擂鼓,让他单薄的身体更加佝偻了起来。门开了,他努力摆出一副看上去尚且得宜的笑脸,却在被阴影笼罩的那刻凝固了下来。

是索琰,眼眶发青,嘴角沾血,一副落魄的丧家之犬的样子,在看见他的那刻奇迹般地焕发出一丝活气,连暗沉的眼睛也亮了,一双大手,没有用什么力气,就把吓得瘫软的越殊拖了进来。

这一层都没人,他蓦然想起了刚才上楼时那些服务员奇怪的眼神。

“快跑!!呃……”是孙乐然撕心裂肺的尖叫,原本甜美的声音因怒吼破的厉害,但骤然被掐住了脖子因而失声。她被绑在椅子上,先是看着索琰闯进来,和沈彦卿大打一架,几乎把房间里名贵的陈设砸得稀巴烂。拼命想挣脱却分毫不得动弹,手机一亮一亮,她在心里祈祷越殊没收到她的消息,或者察觉到了不对,赶紧逃命。

但是他真的来了。

因为自己才来的。

被索琰扯了进来,眷恋的,痴迷的,像是抱着什么珍宝一样捂在怀里,蹭着侧脸,一双漂亮的眼睛,呆滞地含着泪望着她。

沈彦卿扼住了她的脖子。

越殊看她的眼神,让他瞬间理智尽消。就连知道了索琰也强迫了越殊,也没有此刻这样彻骨的嫉恨。他原以为越殊不会爱上任何人,会一直那副随和倦怠的样子,会永远做他梦中的隋侯之珠,时刻莹润,谁都得不到。但是他轻易地就把自己求而不得的爱意给了别人。

给了一个他看不出有任何地方能比得上自己的女人。

自己对他这么好,百依百顺,换来了他毫不犹豫的逃跑。

这个女人什么也给不了他,却得到了一切。

“……放了她,放了她,放了她!”越殊的眼泪飞了出来,在索琰怀里疯狂地挣扎,抓扯着他的手臂,连腿都在踢蹬,踹着紧抱着他的男人,但半分也挣脱不开,声嘶力竭的哭喊:“别、别!别弄疼她……求求你……求求你啊啊啊!”

索琰轻轻吻着他的侧脸。

“老婆……老婆……你看看我……”

他的腰在自己的臂弯里疯狂地晃。确实用力了,那么细,那么纤瘦,那么契合自己。美中不足,他一直想去救那个女人,那么干净的眼神,一进门,就落在那个女人身上。

怎么可能。

腿骨被踹到的痛感微弱,越殊的力量遑论救一个人,他连自己都救不了。

他越是喊叫,越是呜咽,扼住孙乐然脖子的手就越发用力,沈彦卿几乎是着魔了,看着这个女人在他手里窒息,脸色渐渐发青。

“越殊。”他低喃,“这是你逼我的。”

要是这个人消失了,被她偷走的心是不是就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