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垄断买卖坐地起价,有时候还强买强卖,学生们根本不敢说什么,他在助学办有后台,助学办掐着贫苦生的经济命脉,要是被他记恨了,轻的被取消助学贷款,重的甚至会被退学。

闻昭从没在王灞虎手里买过东西,他实在穷的叮当响,王灞虎已经记住他了。

魏湛青哪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他对军校没什么了解,只知道全封闭管理。战争智能化以后,即便是局部战区,也没多少需要步兵上阵的时候,但帝国对军校的补助是一项传统,读军校更是各大隐形军阀子弟保护阶级利益的工具,对上层人士来说就是走个过场,这更像有一把子力气的alpha发泄精力疏导暴力倾向的地方。

虽然帝国各大老牌院校都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但也没明目张胆到军校的程度,这或许真是个弱肉强食的战场,但以弱胜强的奇迹已经几百年没出现过了。

魏湛青见闻昭不接,还一脸戒备,帮他拧开瓶盖,皱着眉催促:“你出汗过多,必须补充水分,不然会脱水的。”

闻昭舔了舔干裂的唇皮,脸上的汗基本干了,残存的盐渍硬硬地凝结在脸上,有些刺痛,他何尝不知道脱水的危险,之前有几次就是因为脱水被送校医室,这是训练后越过王灞虎补充水分的唯一渠道。

然而明明理智在警告说这也许是钓鱼执法,等他真喝了王灞虎就该来漫天要价了,可鬼使神差地,他接了过来,还道谢。

魏湛青这才满意地笑出来:“我...你训练完了吗?”

他本来想和他在校园里逛一逛,创造一些曼妙的校园记忆,但事有轻重缓急,这个昭昭是真真完全不认识他的。

“还没有。”闻昭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一瓶水,控制自己的视线不往他手里的另一瓶飘,并确认他没有敲诈自己的意思才缓了神色:

“你...为什么?”他举了举手里的空瓶,尴尬虽然迟到,但终究没有缺席。

魏湛青正色道:“同学,我对你一见钟情了。”

“...哈?”闻昭默默又退了一步,深感造物主造人的时候给这位把天赋全点了颜值,脑子不太正常的样子。

但...对着这样一个脑子不太正常的小少年,他的心脏为什么砰砰乱跳?

魏湛青盯着他,没得到什么反应,无奈叹了口气,换了种说法道:“我开玩笑的...我从小体弱多病,特别羡慕运动十项全能的人,刚刚在旁边看到你训练的样子一下就被你迷住了。”

勉强逻辑通顺,但闻昭刚刚分明看到这人跑得飞快,且面色红润身姿挺拔,半点没有体弱多病的模样,可万一是外强中干呢?

这么想着,他看魏湛青的目光多了几分柔和,这么小的孩子,应该才读初中吧?

“你是哪个老师的孩子吗?”

魏湛青哑口,他当然也可以和刚刚报菜名一样报出父辈祖辈的大名,但这样做的结果极有可能把现在十分审时度势的爱人吓跑,于是苦笑,露出一脸垂头丧气,决定把一言不发贯彻到底。

反正昭昭可以替他脑补一个完整的故事。

“哟穷鬼,今天没下雨居然就有水喝了?”

闻昭正觉得自己不该逼他,却听到这话,面色骤变,向来沉稳的眉眼倏然布满阴翳,他横着眼看向来人:

“关你什么事?”

魏湛青不认识这人,却认识这人眼里的轻蔑,和当初在李俭眼里看到的如出一辙,不由也跟着沉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