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称呼也变了?蓝鹤有点讶异,但还是端视二人语气郑重地开了口。
“大奶奶,爹爹拉拢令尊确实是为了结盟,但他要对付的并非曹鷃一人,绝不是想要扳倒他自己做首辅。因为如果只是为了除掉曹鷃一人,说句自夸的话,取他项上人头,对我蓝鹤而言易如反掌。”
她说着随意抬手握住桌上的白瓷茶杯,不见用力就捏了个粉碎,而后素手一扬,“突突突”几声闷响,碎瓷片排成齐齐一排扎进了窗楣里。
蓝鹤全程面向江氏,根本不曾转开视线看自己的手或者窗,她露的这一手功夫着实惊到了龚慎夫妇,他们知道蓝鹤会点武功,但没想到那么好。
“爹爹他与令尊所做所为的绝非为了个人私利,而是要把整个曹党连根拔除,还朝堂一个清明,还被他冤死的忠臣百姓们一个公道。”
蓝鹤这番话说得浩气凛然,义正言辞,江氏惊讶之下生出愧色,龚慎也低下头去,有些懊恼自己还不如一个妇人知道父亲。
“我知道你们有你们的道理,有你们的大义,你们并没有错,错的或许是我和爹爹吧。我与他早已生死相许,只有死别,没有生离,就算错,我也不会放手,他更不会。你们要赶我,要闹他,都不会有结果。若两位实在不齿与我们为伍,便如爹爹所说,不如自立门户,何必强求彼此呢?”
“渚渊……”
龚慎不禁打断她想为自己辩白,却被蓝鹤挥手阻住。
“我没几句话的,大少爷稍安勿躁,请听我说完。若是两位要留在龚府,却又忍不住要闹爹爹,对不住,我蓝鹤并没有大度到可以看着心爱之人隔三差五被气到暴怒,又被伤到郁卒。我带他走,不用依靠我表舅我也养得起他,天大地大,我就不信没一个容得下我们的地方。”
蓝鹤神情刚毅果决,说的话气势如虹。龚慎听得怔怔地,把想说的话都忘了,江氏也目瞪口呆,没想到软弱可欺的蓝鹤竟会有如此霸气的一面。
她说完站起身来,有些郁郁地垂首看着自己鞋尖小声道:“我知道你们怨他心冷,怨他沉迷女色,他不是的,他就是……就是脾气臭了点,霸道了点,哄一哄就好了。爹爹他……他很好的。”
说到后面自己也难过起来,她那么喜欢的人,儿子儿媳却讨厌他。
“叨扰了,告辞。”
蓝鹤抬头对那对夫妇勉强一笑,眼中浮着泪光。
离了长房的院子,青黛就挽住她的手帮她擦眼泪,笑眯眯地揶揄她:“显摆功夫的是你,说大话的也是你,到头来哭哭啼啼的还是你,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过你也总算有点长进有点担当了,没事儿阿撵,就算天下人都不容你,我青黛也一样是你姐妹,王爷一样是你表舅,有我们疼你,没什么好哭的。”
小蓝鹤被说得心酸,表面虚张声势之下的委屈喷涌而出,扑到青黛怀里结结实实哭了一场。
小剧场
猫猫:老实话说,这里才是废鹤高光时刻吧,不比你打架斗殴厉害?
蓝鹤:我那是比武切磋,什么打架斗殴。爹爹一直嘴炮攒人气,我也要学他,来一顿叭叭叭高光输出。
猫猫:好的不学学坏的。
龚阁老:你说谁坏?
猫猫:没有没有,说蓝鹤会举一反三聪慧过人呢呵呵呵呵。
龚阁老:聪慧过人倒不一定,我上次已经听到她说要去大同给荣亲王拿玉的事情了,她现在隐瞒不说,居然还以为我不知道,呵呵,我就是知道才给她表舅下钩的好么。谁让他上次来我家闹,打骂我的人,有仇不报非君子。
猫猫:……太毁形象了太毁形象了,阁老适可而止吧,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您还是给自己积点善缘,不要一条道走到黑悔不当初。
龚阁老: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