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寻刺激把自己置于险地的人,这次没出事,下次还会去找新的刺激,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哪天沈宵竹出事死掉,顾沅砚也不会为他掉半滴同情的眼泪。

况且是这个人先提出雾天飙车的邀约,沈宵竹连个教唆犯都算不上。

“这是第一桩债。”沈宵竹无声笑笑,从兜里掏出个烟盒,弹出一根烟,又按回去,没抽:“这件事之后,柳学材认为我可以加入他们的阵营,于是投来橄榄枝,邀请我去了这个剧组……我在那边待的时间不长,开工宴上偶然撞见了齐珏珮,当时王友山试图带她走,我阻止了一回。”

“我本该彻底断绝这件事。”沈宵竹说:“可惜我没有……我任凭这件事发展到最糟,现在的局面是我本来就要承担的代价。”

“可是这根本不是你的错……”顾沅砚忍不住打断他:“错的是王友山和柳学材那些人,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会劝我不要多管学生闲事,轮到自己,就把全部责任往身上揽吗?”

沈宵竹把玩着烟盒:“我现在只是把当时没做完的事情补上而已,我心眼比较小,既然做了,那就做得彻底点,让他们永远也翻不了身。”

“为了让更多人看到这件事,为了让他们彻底身败名裂,你不惜毁掉自己的名誉?”顾沅砚问。

沈宵竹说:“这是一个很好的主意,是那天论坛第一个扒皮帖子启发了我,他们喜欢看八卦,事发之后,论坛里写我的负面新闻的帖子热度甚至比那条新闻的热度更高,利用一点不痛不痒的名誉,就能达成目的,我为什么不做?”

顾沅砚说不出话,噎了半晌:“沈宵竹,你真是比我还笨的笨蛋。”

沈宵竹伸手,把顾沅砚皱成一团的脸捏平,顺道捋了捋他额前的头发:“圆圆天下第一聪明。”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从哪个幼师培训班毕业的。

可惜顾沅砚很吃这套。

顾沅砚心跳被他搞得乱七八糟,手也软乎乎使不上力,鼻间嗅到一股没有被点燃的烟草味,他勉强用含含糊糊的声音说:“你不许老把我当小孩子骗,我就比你小一届。”更茤?纹綪連系靥熳生張??峮柒⑨玖Ⅱ??2〇|??

沈宵竹用很讶异的口吻哄:“那圆圆再叫声学长听听。”

“你走开。”顾沅砚费劲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挣开沈宵竹:“所以事情解决了吧。”

沈宵竹点头:“该抓的都抓了,该报复的也都报复完了,就差一点收尾。”

“好吧,解决了就好。”顾沅砚补充:“虽然你的办事方法真的很烂。”

……

后来他们又聊了一会,顾沅砚扯着沈宵竹问了些有的没的。

时间飞逝,天上的星星一点点亮起来,逼近宵禁时间,顾沅砚匆匆拿上东西告别,沈宵竹把他送到了宿舍楼下。告别前,他忽然喊住顾沅砚:“圆圆,上次哼的歌,可以再哼一次给我听听吗。”

风把刚刚理顺的头发再次吹乱,宿舍楼边只有一束微弱的光,他看不清那一瞬间沈宵竹的表情,呼呼的风声把他的声音变得很渺远,顾沅砚大声地问:“什么歌?”

“第一次拍外景那天,你哼的。”沈宵竹披了一件大衣,手插在兜里,风度翩翩。

再一次的,顾沅砚被沈宵竹的美色击中,他再一次意识到他真的喜欢上了沈宵竹。趁着头发和黯淡光线的遮挡,他悄悄热了脸:“回去再发给你,要宵禁了,拜拜。”

话音刚落,顾沅砚三两步跳进了宿舍楼,咚咚咚连爬三层,像是身后有鬼在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