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无书,以及殷无书心脏化成的猫。
娄衔月默默捂了捂牙,嚷嚷道:“我不管,殷无书那么挑剔的人都能吃百来年,肯定手艺绝佳,都能做墨点白玉了,我不管!我要饱口福!”
谢白失笑,点头道:“行啊,我去做一点,厨房里有食材么?”
“有有有,我家厨子虽然没在,但是菜都还在。”娄衔月豪迈一比划,道,“要什么有什么,这里没有娄姨那有,娄姨给你搬,你只管做菜。”
殷无书又在角落默默扭过脸去。
片刻之后,谢白站在了太玄道那几百年不见得能用一次的厨房里,殷无书溜溜达达也跟过来了,抱着胳膊倚着门,一副门神的架势。
“小白。”殷无书斟酌着开了口。
谢白一边翻找着冰箱,一边“嗯”地应了一声。
“我这人十分小心眼,你是知道的。”殷无书说起这话来,依然一副从从容容的模样,好像说的是什么了不得的优点似的,他还没继续说完,就被谢白打断了。
“你不至于连娄姨洛叔的醋都吃吧?”左右厨房没人,谢白说话也没那么顾忌,他挑了菜出来,一边准备着,一边转头没好气地冲殷无书道,“你多大了?”
既然都说到这份上了,殷无书干脆一摊手,十分坦然道:“我的人,凭什么给别人下厨房,想都不要想。”
谢白哼笑了一声,没把他这话当真。他利索地将菜洗了切好,整整齐齐地码在盘子里,一边擦干净手指。
说来好笑,他给殷无书做过数不清的吃的,却至今不知道自己做出来的菜究竟是什么味道,以前是他自己吃不了,后来是他懒得做。
今天倒是刚好,难得做一回吃的,自己还能顺便尝一尝。
谢白记得,在曾经的那百来年里,他给殷无书做得最多的就是墨点白玉。起初只是因为自己好不容易在妖市上吃到一回,却全吐了,总有些耿耿于怀,惦记多了便开始自己试着做。后来是因为他发现殷无书会连汤带鱼吃得干干净净,一点儿也不会剩下。这样三两回一做,就成了他最熟悉的一道菜了。
娄衔月说得没错,厨房里应有尽有,墨点白玉的材料齐齐全全。离晚饭时间还早,他把处理好的鱼头放进砂锅里,开了?苫鹣赶傅仂凶牛?煨到傍晚,时间将将好。
这一整个下午,他都是在殷无书的“小心眼”理论中度过的,被叨叨得头都晕了,最后趁着厨房没人经过,忍无可忍之下,把那始终没停歇的嘴给堵了。
殷无书欣然接受这种堵话方式,揽着他亲了好一会儿才放开。然而放开之后,这人又开始孜孜不倦地给谢白洗脑,让谢白只能做菜给他一个人吃。
有那么一瞬间,谢白是觉得有些奇怪的,毕竟以殷无书的性子,从来不会这样锲而不舍地盯着一件事翻来覆去说个不停,他从不是唠叨的人,也绝不会真的那么小心眼。但是当时的谢白忙着给墨点白玉出锅,没工夫细想。
墨黑的鱼头被熬化,汤汁奶白浓稠,看起来可口极了。
以往的谢白做菜就凭借菜的模样来判断自己有没有做砸,但是看起来和闻起来不一样,闻起来和尝起来也不一样。
谢白盛出一小碗来,闻了闻味道,觉得和当年做给殷无书的没什么区别,应当差不多了。然而就在他想要喝一口时,殷无书突然逗弄他似的靠过来,趁他不注意,轻轻把他手里的碗拿了过来,用一种连哄带骗的语气道:“我有点饿,这一锅都归我。”
这就真的有些反常了,殷无书居然从他手上抢食,这是从来没有过的。
谢白忽然站住步子,皱着眉看着他。
殷无书一口喝掉了小碗里的汤,刚放下碗,就碰上了谢白的眸子,当即一愣。
“你这样拦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