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无书看着他伸到面前来的手,干脆勾住他的手指,在他手腕上亲了一口,又多留了一个痕迹。

谢白:“……”

但凡他腰少泛一点酸,他都会抬脚把这老不正经的东西给踹下床去。

然而很可惜,他从来没出过问题的腰真的有一点酸,最主要的是有点儿使不上来劲,可见昨晚真的胡闹得有些过头了。

还好殷无书终归还是知道要脸的,谢白懒得动弹,他便帮他把身上每一处的痕迹都消了一遍。但是手法十分值得商榷,因为他消的过程中没少用手指,以至于等他把一层痕迹消完,谢白的脖颈和耳朵已经泛起了一层薄红。

殷无书探手要去消他腿间的痕迹时,谢白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差不多了。”

“你确定?”殷无书意味深长道,“你眼睛里都蒙起水雾了,确定不用我帮忙?”

谢白:“……”你根本就是越帮越忙!

他把殷无书赶下床去,又自顾自地挑了一身干净衬衣和长裤穿上。他一边站在床边翻着衬衣衣领,一边瞥了眼殷无书光裸的上身,确定他身上留的痕迹也都消了之后,才又自顾自地趿拉着拖鞋去洗漱。

“少年,今天外面寒潮降温,穿这么一件薄薄的衬衫出门,你想都不要想。”殷无书瞥了眼他的穿着,当即懒懒地出了声。

谢白皱着眉看他:“你自己穿的就是衬衫。”

殷无书挑开衣柜,在里头翻了一件浅灰的羊毛线衫,让他套在衬衫外头,一边摊开手伸到谢白面前:“你什么时候手的温度跟我一样了,不穿线衫我就不管你。”

谢白:“……”

两人一番收拾后,抬手便劈了到灵阴门直通古阳街。只是这一年,他们所聚集的地方并非衔月酒楼,而是太玄道。

殷无书领着谢白一进门,就看见娄衔月正站在庭院里头点数她搬来的酒坛子:“梅花,桃花,梨花,杏花,齐活了。”

“今年怎么搬了这么多种?”殷无书扫了眼零零总总的酒坛,以往每年他们都是挑酿得正好的一种拍泥封。

娄衔月没好气地扳着指头数:“你整天沉迷桃花酒,洛竹声那厮喜欢梨花酒,梅花酒清淡一些,我、立冬还有风狸可以喝,杏花酒是时间刚刚好,不尝可惜。”

正说着话呢,洛竹声带了一盏上好的茶叶从对面过来了:“小白不是不喝酒么,我带了好茶。”

这些人都是看着他长大的,多少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自家人,不用多客气。

娄衔月和洛竹声自然不会劝着他喝,毕竟有殷无书在旁边虎视眈眈地盯着呢,谁敢真的灌他家小白啊。

“你家那个厨娘呢?怎么还没来?”殷无书问了娄衔月一句,还顺带着朝屋里张望了一下,确实没看见那位大厨的身影。

娄衔月咳了一声,道:“是这样,为什么今年我提议来你这吃呢?就是因为今年我家大厨不在,没人做菜。”

众人:“……”

洛竹声默然无语片刻,又温和冲她笑了:“那娄老板,你会吗?”

娄衔月冲众人亮出她那水葱似的十指:“除了算命和酿酒,一概不会。”

洛竹声:“……”

直到这时,众人才忽然意识到这个严重的问题一一没人做菜。

实际上在场的这些人里,真正需要吃东西过活的只有洛竹声和娄衔月。

立冬身为一个节气神灵,人家吃的都是供奉和香火,根本不需要自己动手做饭,偶尔犯馋,就等着妖市到了,去吃遍一条街,平时饿个一年也不愁。

风狸以风为食,简而言之靠着喝西北风他能长长久久地活下去,绝对饿不死。

而谢白,他真正犯饿的时候,就不该在这里吃饭了,而是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