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发现明显的痕迹,顶多再过一会儿殷无书就该收到消息了,所以说急倒也不急。

几人很快驱车回到了法医中心,人影匆匆来去,整个裹尸袋被搬到了解剖台上。

殷无书依然没有参与其中,其他人总会忘记他的存在,所以他心安理得地倚靠在门边,看着解剖台边的几人忙忙碌碌。说实话,他非常喜欢看到谢白参与在其中的模样,似乎有些人气,又淡得很,冷静而从容。

江昊然他们忙着对比刀伤,忙着开胸腔看内脏状况和腔内积血,忙着用电锯开颅看颅骨和颅内损伤。

这一忙就是大半夜过去了,等众人终于完成了这一步尸检,时间已经快到凌晨。江昊然和老陈摘了手套,好一顿收拾,将浑身上下彻底弄干净一些后,这才用手指捏了捏眉心,一脸疲惫。

“小谢你过会儿怎么走?”江昊然一边给自己灌了一杯咖啡,一边问起谢白。毕竟他车在这,而谢白和老陈只有两条腿。

等他问完这话,又喝了一口咖啡,他才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看向办公室里依坐在谢白桌边的殷无书,十分尴尬道:“哎呀,领导,我刚才困晕了,脑子有些糊涂,没注意您也进来了,过会儿我捎您一程?”

殷无书和谢白两人同时摇了摇头。

江昊然一愣:“那你们怎么走?有人来接?”

殷无书没有多言,顺口说道:“差不多吧。”

江昊然:“……”他有点不太能领悟这个差不多究竟是怎么个意思,不过看领导模样不像是假客气,或许有别的事情要做。

他这么想着,也只得点点头,“那好吧。”

江昊然喝完这杯咖啡,便带着收拾完的老陈,开车先走了一步,回家先补个眠再来继续赶工作。

“走吧,再进去看一眼。”办公室里外人离开后,谢白拍了拍殷无书,先一步出了办公室朝解剖室走。

几步之间,他手间已经化出了黑雾。他边走边将黑雾仔仔细细地缠在手指间,从头到尾裹了个严实,而后又化出黑雾蒙在眼上。

刚绕了两圈,殷无书走到他身后,帮他将那黑雾理了理,平平整整地绑好。那些黑雾在他手里和在谢白手里一样听话,甚至当两方一起驱使时,这些黑雾更听殷无书的话,有时候甚至能替代谢白的主导位置。

不过这只是因为谢白身体恢复得不如殷无书完全,等再过上两年,或许就不是这个结果了。

两人走到解剖台边,谢白借着蒙眼的黑雾仔仔细细地又看了一遍整个尸体。

“怎么样?”殷无书问道。

谢白摇了摇头,眉心微蹙,又渐渐舒展开,抬头冲殷无书道:“没有痕迹,可能真的只是普通凶杀案。”

“那倒也好。”殷无书道,“不过这小半年没什么动静了,还真有些不大习惯。”

谢白默然无言地看着他,尽管他那双总是透着凉意的眸子被蒙在黑雾形成的绷带之下,没有露出来,但是单从他微微抿起的嘴角就能判断出,他有多想抽殷无书两下:“你当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啊……”

殷无书听他的语气,忍不住勾了勾嘴角,道:“当然不是,只是冷不丁陷入这种过于平静的状态,让我很有危机感啊,活成了无业游民的状态可怎么办,某些人很容易看不上我。”

他嘴上说着“可怎么办”,语气里却半点儿危急的意思都没有,显然只是在胡说八道。

谢白理都不理他,兀自又扫了一遍尸体,便要拉上尸袋。然而手指从某一处划过的时候,那尸体皮肤触碰到黑雾时,忽然蹿起了一道微亮的光,就像是不小心激起的一道带着一点火光的电流。他手指当即一顿,眉头又皱了起来。

殷无书显然也看见了那一闪而过的反应,当即隔空撇了撇手指,那裹尸袋便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