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筠暗眸再沉,眼下暗红更加。
他一声冷嗤,速度朝人逼近,“既是如何?为何不怕沈书彦?在本世子跟前搔首弄姿也就罢了!每日穿的如勾栏妓女一般,是觉得勾引我一个人不够,别的男人也要勾引是吗?”
“江念芙,且记住你的身份,日后收敛一点。”
沈修筠原不想如此。
可偏醋意扰乱心神,令他完全失控。
“姐夫,你竟是这般看念芙?你怎能如此?”
江念芙身前的碎衣滑落,眸前更是悲不自胜。
是,她是为勾引沈修筠做事荒唐了些,说她别有用心,江念芙无可否认,可想她命如浮萍,无人可依,难道所做的以前又是出自本心?
偏这勾引他人的事,她从未做过。
沈修筠念她不知收敛,更是无稽之谈。
无数委屈涌上心头,江念芙眸前珠泪更如雨帘落下。
她不断噙着泪儿,胸前软肉又因情绪激动生出乳儿。
江念芙立刻警惕抱住自己,费力才憋出一句话来。
“念芙今日前来,本是谢姐夫之恩来送糕点的,姐夫不领情也罢,念芙无话可说。既是你现在不想见到念芙,我走便是。”
话音落下,沈修筠已生恼意。
懊恼试图开口解释,“只是着......”
江念芙并未给他机会,不等人说完,人已经抹泪逃窜。
沈修筠因而僵直站于远处,紧握着佛珠的手艰难垂下,深蹙眉宇。
二十余年,他从未因一名女子如此束手无措。
门口守卫顶着烈日汗水直下。
纵是如此,他们也不敢往屋檐下阴凉处挪动一步。
众人面面相觑,艰难开口。
“现下已是一个时辰,世子殿下一直守着那盘糕点,一动不动呀!这可如何是好?”
“平日这个时候都是礼佛的,从未断过,世子到底是如何了?”
与海晏堂守卫同样担心的,还有细柳阁的连翘和冬夏。
“娘子怕是哭了小一个时辰了!”
冬夏端着热了又热的消肿毛巾,却怎么也进不去房间。
连翘则满腹愁绪的踱步,手掌上下拍动,不断浸出热汗。
“娘子,你莫要吓连翘,到底是如何了?”
天知道他们瞧见江念芙周身凌乱跑回来时。
心是如何提到嗓子眼的......
屋内的人依旧没有理会,哭声是愈发大了。
正处夏日,雷电一概来的猝不及防,半空处的闪电骤然炸裂,整个沈国公府的气氛都因而沉重下来。
沈老夫人到底是知道沈书彦一事。
是宴席上的客人也不顾,是一口一个好孙儿的跑过去。
江琳琅听的心急,也借着照顾老夫人的由头跟上去。
“彦儿,我的好彦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打的你。”
沈老夫人刚一见到沈书彦的凄惨模样,吓的心脏瞬停。
她一时老泪纵横的将人抱住,只管是说着可怜的话。
沈书彦疼的龇牙咧嘴,在老夫人依旧跟前撒娇卖痴。
“老祖宗,是误会,我可是沈家的人,谁敢打我的。”
他就是再如何也不敢将沈修筠供出!
且瞧他当时醉酒的糊涂样!
活该是个不记得的。
沈修筠已然是晓得他出格之举。
他这小小庶子,若真是闹大,便是沈老夫人也保不住他。
江琳琅也终是难忍,死绞着帕子,担忧询问,“小叔,瞧你这模样,可是伤的不清,现下是有老夫人帮忖着,为何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