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
于是年幼的贺子潇在权衡收益率后表现得不争不抢,懒懒散散,主打一个扶不上墙。
逢年过节回老宅见长辈的时候,他刻意压低了分数的成绩单在一众眼巴巴等着表扬的孩子里显得毫不起眼,甚至有些难看,全靠嘴甜糊弄过去。
没人会对一个毫无威胁又生得赏心悦目的孩子生出恶意。
而背地里,出于“贺家的业务与其被别人抢夺,不如自己争一点”的想法,早慧得可怕的贺子潇拿自己的压岁钱建了私募,再用父母的身份接洽合作方,一口一口啃下甜美的蛋糕。
他啃得不紧不慢,不贪恋不冒进,每一步都走得稳当,对账户里跳动的天文数字极为冷漠,是天生的猎手。
如果换个成长环境,或者拥有继承人的身份,他的成就不止于此。
但是,贺子潇并不觉得可惜。
他太聪明,太早就意识到一切终将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逝去,因而毫无执念。
什么都无所谓,什么都差不多,赚点零花钱只是为了给以后做保障,省得哪天发生意外,过得太惨。
仅此而已。
直到……
他在一次规格较大的宴会上,被迷迷糊糊乱跑的同龄人撞了个踉跄。
贺子潇从没见过这么不讲理还这么能哭的人。
明明是他被撞到,差点掉进身后种着荷花的池子,对方却捂住毫发无伤的脑袋,娇气地睁大了水汪汪的黑眼睛,嘴一撇就开始呜呜地哭。
裹得跟小绒球似的肇事者看起来委屈得要命,像是刚出窝就遭了欺负的漂亮小猫崽,浑身的毛都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