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俞幽深的眸底蕴藏着一股风暴,对上高宇寰淡漠的眼神,认真地点了点头,“是。”

“你的如意算盘打得不错啊!”高宇寰低吼,抄起床头的台灯朝他砸过去,“你他妈给老子滚!”

“滚!咳咳!”高宇寰以拳抵唇,咳得撕心裂肺。

古董台灯砸在地板上摔得四分五裂,项俞踩在破碎的玻璃上,走到高宇寰面前伸手抱住他,高宇寰用力地推着项俞的胸膛,结实有力的手臂紧紧拥着他,手指按摩着高宇寰的后颈,“嗯……放开……”

“呃……傻逼……”高宇寰咬牙,体力不支地靠在他的肩膀大口呼吸,项俞像是在驯服一只猛禽,拥着高宇寰放他躺在床上,柔声说,“你想骂人也得先吃点东西,两天都没有进食了,你怎么会有力气?”8641'

项俞的一双黑眸无辜地盯着他,高宇寰赌气地扭过头,项俞端着米粥,认真地吹散热气喂到高宇寰的唇边。

高宇寰愤愤地瞪着他,一双猩红的厉眸因生病没了平时的杀气,高宇寰心想,项俞是怎么到家里来的?

他想伺候就让他伺候,高宇寰不想亏待自己,微微张开干燥的唇瓣,温热的米粥顺着食管流进空落落的胃里缓解疼痛。

项俞亲吻他的额头,高宇寰又开始昏昏欲睡,病情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眼前一片模糊瞧着项俞的五官浮现出重影。

“再睡一会儿吧。”

项俞细心地为他塞好被角,高宇寰眨了眨涩涩的眼皮,望着项俞朝门外走去的背影,视线越来越模糊,最终又合上眸子沉沉地睡着了。

某公寓,男孩穿着浴袍走到客厅去倒水,窗外雷电交加,房间内忽明忽暗,他端着水杯刚打算走回卧室,突然被沙发上坐着的那道人影吓到,“啊!”

水杯摔在地毯上,季航盯着脚边洒下的水,一双军靴赫然出现在他面前,一道闪电劈开黑压压的夜空,骤然的光亮刺痛眼睛,季航抬起手遮住眼睛仰视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转瞬房间内再次昏暗下去,男人再次藏匿在黑暗中。

“你!你是谁!”季航的声音都在发抖,蹬着腿往后退。

男人居高临下地睨着他,语气淡漠,“我们聊聊。”

等项俞再次回到林家的时候,保镖接到指令为他打开大门,项俞不禁再次环视这里,无数的隐藏摄像头和热量检测器就算是一英里外的画面也能呈现在监控室内,高宇寰就是出生在这座城堡般的豪宅里,自己只在电影里才见过的地方。

高宇寰曾经质问过项俞是不是从来没有后悔过曾经的欺骗,项俞坦白地承认了,那时他和这些小白脸没有区别,即便躺在高宇寰的床上,坐在他的怀里,他们之间也差得太远了。

只有在C区项俞踩着高宇寰坐上K帮的老大时,那是他距离高宇寰最近的一次。后来乃至现在项俞付出了代价,所以项俞总是在想自己到底要怎么做才算配得起他?

配得上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地站在高宇寰身边?

但是现在项俞终于弄明白,什么都不想了,只专注地爱他就好了。

经过世外桃源般的后院,那栋超现代科技感的建筑是两兄弟的卧室,林子彦正坐在沙发上喝酒,项俞走过去,林子彦瞄了他一眼,把酒杯重重地砸在桌上,“操,你哥根本就没有心!”

“他从来没想过会和我结婚?我们他妈的孩子都有了!”

“他和不负责任的渣男有什么区别?”

项俞觉得好笑,端起酒杯盯着里面的液体,“你认输了?”

“认输?”林子彦冷哼,手掌穿过额前凌乱的金发捋到脑后,“做梦!”

项俞认真地直视他,坦白地说:“我没见过生我的女人长什么样子,甚至没有我哥妈妈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