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来东宫的侍卫陈晋带着云乔失踪,云乔被萧璟借着她买来的手帕寻回,她得知后,竟暗中寻了过去。
找的人,却并非那手帕的主人云乔,而是带着云乔私逃的陈晋。
才算是被赵琦发现端倪。
原来当初她不是瞧上了殿下,而是看上了那日偶然撞上殿下时,他身边的侍卫陈晋。
连他和旁的女人私奔,她都顾念他安危,死活都要找到他。
一个护卫而已,她惯来凉薄的性子,连他爹去世时,都不过装得可怜,怎么却在以为陈晋死了时,失了控。
赵琦怎会不想想弄死陈晋。
眼看着那护卫被萧璟找到抓了出来,再得知陈晋竟是漠北亡故多年的左贤王之子,更觉得陈晋定是死期将至。
哪曾想,在他准备去看陈晋死尸,预备回来好生告诉她一番陈晋死时的惨状。
却撞见萧璟,命郎中给陈晋看伤,要保下他的命。
赵琦怎能不怒。
前头门窗紧阖,他冷脸离去,眉眼里戾气深重。
卧房内,在他走后。
方才俏脸含怒骂他的女娇娘,脸色霎时阴沉。
“让人看紧赵琦,无论他动什么手脚,务必保住小主子的命。”
她话落,一旁伺候的婢女颔首,低声在她耳边应下。
那句“是”,并非中原汉话。
犹豫了下,用蹩脚的汉话,在她耳边道:“月亮,赵琦既已铁了心要杀小主子,要不要,先动手取他性命。”
那被唤作月亮的女子微愣,一双如画似月的面庞,略蹙了下眉。
片刻后,看了眼透进屋内的月光。
寒声道:“暂且不必,若杀他,我在国公府多年的筹谋岂非功亏一篑,此刻他还有用处,怎能废掉此棋,暂且盯紧他,若他当真暗中对小主子出手,我会先要了他的命。”
话落低眸,眼里那眸光,哪里还有一点深闺妇人的模样,活脱脱是养出的死士模样。
*
带着一身怒火离开赵宅的赵琦,原想去打马泄去几分怒,人刚出大门,便撞见了个不速之客。
“郡主?”他看清来人后,迟疑片刻,立刻后撤。
姿态是刻意的躲避。
那马车旁立着的女娘,头戴帷帽,勾唇笑了下,笑意里,带着几分诡异。
“多年不见,难为世子爷还记得我,”
赵琦并不接话,只更退了几步。
明宁帷帽下的脸仍挂着笑。
“我寻你,是想托你,向皇后娘娘,你的姑母,带个话。”
她话落,顿了片刻,才继续道:“告诉她,明宁是她一手调教,一手培养,如今也算入了东宫,不辜负她的教导,当年旧事,是明宁年岁小不通事理,当年我娘亲的性子,母后是知道的,我在娘亲跟前教养,娘亲又是怎么待我的,母后也知道。她和我娘,毕竟是昔日手帕交,万望母后,看在我娘亲的份上,宽恕我,日后,我定会改过自新,定不再叫娘娘失望。还望娘娘饶过从前,让我安度余生。”
赵琦那位皇后姑母不知怎的,自打明宁少时某次出了个什么意外,便开始疏远明宁,此次明宁归朝,曾明里暗里求见过皇后很多次,可皇后的回应,从来都是闭门不见。
闻言略打量了下明宁,最后颔首应了下来。
只是带个话而已,毕竟是少年时和萧璟他们一起长大,带个话也没什么。
明宁见他应下,有礼地答了谢,抬步上了一旁的马车。
马车车帘飘摇了下,
车内,被绑着绳索,堵了口鼻,分毫动静都闹不出的一个年轻妇人,抱着襁褓中的孩子,缩在车壁里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