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光冷冷看着她,嗤了声道:“本王记得,从前见过他喂你喝药,你不是如此。”

多年前,李呈携妻子入京。

那病秧子表弟心慈手软一无是处,齐王委实看不上他。

只是碍于李家在姑苏经营多年,争储或有用处,他才维持着这表兄弟的关系,对他多加看顾几分。

有一日,他同李呈在外办事,李家的下人突地来禀,说是娘子闹着不肯喝药,任谁劝都不听。

明明正事十万火急,李呈竟拉着他回去,要哄他那娘子喝药。

齐王那日立在院子里,透过大开的窗,看见了卧房里的情形。

那妇人伏在李呈膝头,喝一口苦药,便昂首要李呈亲她一下。

不是浅尝辄止,而是极缠绵的,要让李呈和她一道含着那苦药遭罪。

到最后李呈出来时,一碗药也不知究竟进了谁口中更多。

齐王当时心底只觉这妇人无半点良家闺秀的做派,比勾栏花楼里勾男人的手段还要更大胆些,怪不得李呈被她哄得多年不曾纳妾,身边跟着伺候的下人都不曾有一个女婢。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

轮到他像昔日李呈一样,听闻她病了不肯喝药便撂下诸事赶来瞧她。

可她,却不似旧日对李呈那般对他。

他话音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林湄音却在他话落后,险些站立不住。

强扶着手边桌椅,才没倒下。

齐王口中的他,即便不提名字,她也知道是谁。

下人见了喝了药,拖着李老夫人退下。

林湄音咬牙,忍了又忍,终于还是脱口骂了句:“你个畜生不如的东西,也配和他相提并论?”

齐王听着,手抚在轮椅上。

声音轻缓却残忍的道:“是吗?可他再好,如今也是身死魂消,我再让你厌恶,你也得伴我百年。”

话落,内室静寂下来。

林湄音手掐着桌椅木沿,想起那个被他折磨死的夫君,和被他害死的孩子。

那是她和夫君盼了不知多少年的骨肉,好不容易盼来,他却要了他们的命。

房门外,响起阵阵笑音。

银铃儿般的女孩话音传入耳中,面上挂着笑扑向她。

“爹爹,娘亲,女儿回来了,娘亲怎么了,生得什么病,现下如何了,有没有乖乖喝药啊……”

小郡主正嗲声嗲气问着,林湄音看着扑在自己膝头的小女娘,猛地一把将她推倒在地。

“滚,滚出去,带着这孽种,滚出去……”

话落,背对着那小郡主,脚步跌撞往前走着。

小郡主摔在地上,手都被地上还未来得及收拾的药碗碎片割破。

她也是自幼千娇万宠被齐王养大,平日连磕破都无。

痛得当即小脸皱成一团。

“娘亲,爹爹,念念手流血了。”

那背对着她的林湄音脚步微滞,停了片刻后,却并未回头,而是继续往前走着。

目光冷冷看向齐王。

“还不带她滚,你要我说出更难听的话吗?”

第330章 让她心疼

齐王坐在轮椅上,目光紧锁着林湄音。

没错过她方才听到女儿哭喊时,停顿了下的脚步。

而后,视线看向地上割破了后,皱着小脸掉泪的女儿。

招手唤了嬷嬷:“抱小郡主出去。”

话落,自己也扣动轮椅,出了此间卧房。

房中,只剩下林湄音自己时,她连站都站不稳,猛地摔在了地上。

她也不想的,她也不想对那个怀胎数月艰难生下,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