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都是第一次去爱人,谁都会有犯错的时候,就像妈妈,就像我......”
他顿了顿,捧了把土堆在花瓣上,然后小声补充道:“还有那个哥哥......”
说了那么多,这句才是重点。
路程昭用掌心把土堆拍严实了慢慢才起身走到纪津禾跟前,她像是被人掐住喉咙,扇动的眼睫失了衡,过了一会儿才轻笑一声:“看来你听到不少......”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偷听你和卓阿姨的谈话的。”他道歉,从背的小包里拿出帕子仔细擦手。
“我只是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分开。”
纪津禾等他擦干净,侧身继续往前走,已经恢复了最初的平静:“有什么不明白的?”
“没有谁会一直陪着谁。”
“可是!”路程昭走快几步,蹦跶到她面前,“有的人走得很潇洒,也有人走得犹犹豫豫,姐姐,我觉得你是第二种。”
没走几米的步子再次顿住,纪津禾淡淡扫过他:“你这又是从哪一段谈话里得出的结论?”
“我上次听见卓阿姨说那个哥哥的坏话了,你很生气。”他笑起来。
小孩的世界是纯粹的,没有浮想联翩的揣测,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那就是什么。
“会生气就说明还在乎,还在乎就说明心里依旧喜欢,既然喜欢,为什么要分开呢?”路程昭向前大跨一步,拉住她的左手腕,袖口滑下,露出一抹鲜艳的红色。
“还有这根红绳,”他昂起头,“我记得照片里明明是戴在哥哥手上的,现在却在你这里。”
话音落下,空气再度静默。
纪津禾欲盖弥彰地抽回自己的手,抖落了衣袖,慌乱的神色很快被掩饰。
休息日,湖畔附近的旅客很多,大多都是年轻人,朝气地,漫步而过。
徐智说她应该找个新环境释放心情,波士顿就很不错。
可来到这里的四个月,她并没有好受多少,反而越来越有股发泄不出的郁闷。离开前宋堇宁躺在床上安静的睡颜在梦里挥之不去,有时候半梦半醒间,她甚至能隐约看到他站在床前的身影,等她真的醒了,房间里又什么都没有。
偶尔,嗯,只是偶尔,有那么一刻,她会去猜想他醒来后的反应。